早晨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抹光亮,映入眼中的便是苏梦酣睡的模样,轻抚她的脸颊,可以隐约感觉到一股似有似无的温度。
或许是感觉到脸颊的痒,她钻进我的怀里,“归零大哥,你醒啦。”
“嗯,梦儿,我们结亲吧,”我依旧记得前段时间答应她,每天都会说一次的话。
梦儿只笑笑,往我的怀里钻,“等我睡醒再说吧,现在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做梦一般。”
“好,饿吗?”
梦儿点点头,“嗯,饿了,早上我不想吃油条,我想吃面。”
“阳春面怎么样?还是馄饨面?”
“馄饨吧,挺好的。”
“嗯,那你等会儿。”
穿好了衣服,我看到萧夫人已经坐在桌子前,拿出一张白纸,饶有兴致的写着什么:
暗行桃园苳彩金
七世彩鸢化蝶衣
醉澜卧听风吹雨
强弓末弩相见无
萧夫人偏爱诗词,我只赞赏着,“虽然看不懂,不过萧夫人果然文雅非凡。”
“那是自然,我写的东西若是什么闲人都能看懂,未免也太轻浮了。”
一说话就被堵,我也只好灰溜溜的离开,到厨房备些吃的。
等梦儿起来,我做的馄饨面也刚刚出锅。
梦儿来了兴致,“哇,好香啊。”
她的赞美令我感到无比的自豪,“是吧,这次用的可是肉馅,牛肉的。”
“嘿嘿,”梦儿吃的很开心,我看着也很满足,彼此沉浸在幸福中。
饭还没吃饭,一个老人便走了进来,她双目凹陷,白发苍苍,脸上全是被岁月磨出的皱纹,“有人吗?”
我擦干净嘴上的饭渍,连忙赶了过去,“老婆婆,这一大早的,您来我这可是有什么急事?”
老人喘着粗气,神色紧张,“那是当然了,很紧急的事。”
“来,这边坐,”我搬了个椅子给她坐下,和一般来我这的委托人不同,老婆婆的神色没那么慌张,恐惧,她的脸上,更多的是一种不解。
“小伙子,你这里可是专门找人的地方?”
“找人?”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,我觉得还是应该解释清楚,“老婆婆,我这里可不是找人的地方啊,如果找人,我还是建议你去巡捕,这事归他们管。”
那老人神色微怒,“我就是从巡捕来的,他们告诉我这事应该找你,你又让我去找他们,你是不是觉得我老婆子好欺负啊。”
“这个当然不是,”看她有些恼怒,我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苏梦这时也吃完了早饭,走了过来,语气温柔,“婆婆您不要着急,你想找什么人啊,如果能帮到我们一定会帮的。”
“丫头说话倒是中听,”老人从怀里拿出一幅画,画中是一女子,眉如柳叶,目若桃花,“我这孙女叫小翠,自小命苦,爹娘走得早,一直跟我老婆子相依为命,住在隔壁的郭家庄,很孝顺,也到了婚嫁的年龄,去年秋天,这酆都的赵婆来说媒,说是这酆都有一金姓人家,有一儿子,刚满二十,为人忠厚,我见了一面也很喜欢,便将孙女嫁给他,不求她大富大贵,只希望我死之后,她可以有个依靠。”
梦儿扶着老人的手,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般,“这是好事啊。”
老人连叹了口气,“我也以为是好事,可是小翠嫁过去之后便音信全无,过年都没有回来看我,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,我想着小翠一向孝顺,不可能结了亲之后,对我这老婆子就不管不问,索性就来这酆都找她,只是...我问过了酆都的街头巷尾,也找不到一个姓赵的媒婆,更没有一处姓金的人家。”
梦儿看向我,“金?归零大哥,你知道吗?”
我摇摇头,“的确没有,我们酆都人虽然也不少,但大多只是一些乡旅过客,定居于此的人,还真没有姓金的。”
“怎么没有?”萧夫人放下纸笔,走了过来,“我记得那千金赌坊的老板不就姓金吗?”
我解释道:“千金赌坊?老板的确姓金,叫做金千万,只是这赌坊老板为人吝啬,是我们这出了名的守财奴,为了将自己的财产据为己有,年近四十,未产一子,为的就是不将自家财产分予他人,哪来的二十几岁的儿子呢?”
听闻如此,梦儿也倍受震撼,“哇,我们这还有这种人啊,果然,赌坊也不是什么好去处。”
“就没有其他姓金的吗?”老婆婆还是不死心。
我点点头,“嗯,的确没有了。”
老人闻言,眼角落下泪来,“唉,我可怜的小翠啊,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?”
酆都,姓金的二十岁男子,姓赵的媒婆,这几点根本连不上啊,可又不忍看着老婆婆这么悲痛,“这样吧,婆婆,我带您去这赌坊,找那金老板问问,怎么样?”
老婆婆还没说话,苏梦倒是非常开心,“好啊,这样一来,烟馆,青楼,赌坊我们就都去过了。”
我忙瞥了一眼,“我们不是去玩的啊。”
“没关系,哈哈,”苏梦转眼已经要去收拾东西,我也没办法,便好生安慰着婆婆。
出了门,苏梦挽着婆婆,我走在前面,萧夫人打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