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，好了好了，没事了，”莫大发也知道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线索，索性就不再计较，“归零师傅，这口井之前出事的时候就已经被我封了，在上面压了一块巨石，没个三五人根本移不开，可不知为什么，之后还是出现类似的事情。”
“嗯，这么说来，的确不一般，”此时离得很近，才发现那死尸确实太奇怪，笑着死，怎么都不可能是溺死的。
那唯一的可能，便是这水中有什么邪物。
“莫大发，你说的这四具尸体具体都是什么时候死的？”
“第一个是上个月十五，第二个是上个月二十五，第三个是这个月初五，然后是今天，中间的间隔是十天。”
“十天，那也就是说距离下次出事还有十天的时间？”我看了口井，里面的水满是浑浊，却没有丝毫泡水的尸臭。
思索间，一个女人的模样突然出现在井面，白肤皓齿，红唇星眸，那模样，分明就是梦儿。
我一时心急，双手已经按在了井边，莫大发见状，连忙将我拉住，“归零师傅，你怎么了？”
这一声急喝，让我的思绪飘了回来，这才看见，那水中依然浑浊不堪，完全没有梦儿的模样。
刚刚的是幻觉？
看来我的确是累了，“莫公子，我看你拿巨石封井的方法有些不妥，所以...你还是找人把这井填了吧。”
“填井？”
“对，这么做才能一劳永逸。”
“嗯...”莫大发看着水井，似乎也没其他办法，如果真的是邪祟所为，规律也是每十天杀一人，那么就要再等十天，这件事情已经一个月了，能尽早解决也是好的，“我知道了，归零师傅说的有道理。”
莫大发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，很快就找人运来了泥沙和石子，开始填井。
我则看着那个女孩的死状有些怀疑，越来越觉得奇怪，“莫公子，其他三具尸体还在吗？”
“第一具还在，那个姑娘死的时候她父母来过一次，当时看到之后，直接气走了，就说没有生过这样的女儿，之后她的尸体就一直被我们放在义庄，第二具和第三具尸体则相继被她们家里接走埋了。”
“那行，你陪我去趟义庄。”
“嗯，”莫大发把之后的事情交代了一下，就转身给我带路，回了酆都，这满城的阴霾再次铺面而来，像是一道无形的隔膜，硬生生冲进体内。
莫大发一把推开义庄的门，里面满是灰尘，倒不是很久没人来过，只是这里的阴气重了些，容易吸引污垢。
眼下明明是白天，可义庄里却漆黑如夜，莫大发想来已经习惯了这里，拿出一根火烛，轻轻一吹，便带来了少许光亮。
他细细的看着每个棺材，然后停在了右边床下的一口。
“在这边，”莫大发朝我挥着手，那里是一口褐色的棺椁，上面刻着些冥画和一个大写的“奠”字，他打开棺盖，却看见里面的尸体经过了十五天，完全没有任何变化，肤色如初，味道如常，脸庞上僵硬着诡异的笑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莫大发愣在原地，“没了呼吸和心跳不应该是死了吗？可尸体怎么可能不腐烂，甚至连...连味道都没有？”
我也不明白，只是这尸体的面色着实奇怪，死后即使面部僵硬，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十五天的笑容，我将食指放在她的脸颊，发现她的面部并不僵硬，甚至相当的柔软，如水一般。
都说女人如水，这女人总不可能死了之后真的变成水了吧。
翻看她的手脚，却不好再多看身下，之后仔细检查她的头部，也是软的怪异，像是没了骨头一般。
而在那头颅的百会穴，我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，“莫公子，你们之前找到这些尸体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个东西。”
莫大发顺着我的手看了过去，一个黑色的点，摸起来有些僵硬，“这是...钉？”
“应该是了。”
“这么小的一个钉，之前确实没仔细验尸，归零师傅好眼力，”莫大发边说，边将拇指和食指扣在钉子两端，用力将它向外拔，一道脓血从伤口处溢了出来，这脓血恶臭无比，我离得挺远都能闻到味道。
莫大发力气够大，最后竟然将这一枚黑色的铁钉从死尸的头顶拔了出来，“呼，天杀的，这铁钉是个是么东西。”
正在莫大发唏嘘之间，原本完好的尸体竟然慢慢塌陷了下去，黄色的浆，白色的液，红色的血，从尸体的七窍流了出来，手臂上的毛孔也渐渐渗出乳白色的体液，不一会儿，就没了人形，变成一滩血水，连眼耳口鼻都没了形状，而在这滩血水之外，是一个透明且薄的膜，将这摊血水紧紧的包裹起来。
“这...这又是怎么了？”莫大发每次见到这类东西，都像是个天真的孩子。
看着膜中恶心的体液和骨肉，我很庆幸，昨晚回来很累，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饭，不然此刻肯定全部吐出来，“现在看来，这透明的膜把这女人的尸体紧紧包裹了起来，然后再用这黑色的钉封住，之后尸体在膜里化为一滩血水，这种事情的确不是人为的。”
莫大发大惊，“归零师傅，那我们怎么办？”
“还是刚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