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连忙接话,“岳父,我看错了,那红点真是痱子,我刚才给关姐抹了些药膏,现在已经消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嗯,岳父放心吧,”我拿出一个银元递给郎中,“真是对不住了,让你白跑一趟,对不住,对不住。”
“没事,人没事就好,我看苏大哥这么紧张还以为什么大事,那苏大哥,我就回去了。”郎中这才离开。
“嗯,麻烦了,对不住,”苏父或许知道我在说谎,所以他接着问了句,“真的没事了?”
我只能道出实情,“岳父,我...关姐的病不能给郎中看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她这是被感染了瘟疫!”
苏父不敢相信关姐感染了瘟疫,“如果是瘟疫的话,你为什么要赶走郎中?你想害死她吗?”
为了不让苏父误会,我连忙解释,“当然不是,可现在城里人心惶惶,瘟疫的事情一旦被宣扬,恐怕关姐还有其他被泼了血水的人,也会变得像那些外乡人一样被驱逐,到时候流离失所,无家可归。”
“也是,刚才那个郎中和我的关系也不太好,万一他口风不紧,到时候...”苏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能先打开门,走了进去,看到躺在床上的关姐,很是心疼。
“现在可怎么办呢?”苏父握着关姐的手,声音哽咽。
“这望风镇恐怕不太安全,在我看来,岳父你带着关姐先去趟酆都吧,期间不要让她接触任何人,到医馆去找莫晓玲,她很值得信任。”
这个做法虽然有些自私,但无疑是能救下关大姐的方法。
“归零大哥,为什么不找莫姑娘来呢,这里生病的人有很多啊...”苏梦问道。
“生病的人是有很多,可是你让莫姑娘来这里,莉莉怎么办?她暂时离不开莫姑娘,而且莫姑娘的医馆开在酆都,在这里行事很不方便。”
“这样啊...那归零大哥呢?”梦儿问道。
“我要留在这里,看看这些事究竟是什么人做的?”
“那我留下来陪你吧,反正...我也不会生病。”
“你还是跟岳父回去吧,把这里的事情跟莫姑娘好好说说,如果可以配制出瘟疫的解药,到时一并送过来。”
“......”
“放心,我不会有事的,”看着梦儿不舍的眼神,我连忙安慰。
没过多会,一辆马车便行了过来,苏父带着关姐上了马车,“千万不能让关大姐接触其他人,岳父也要及时检查,不能随意走动,否则这疫情在酆都肆虐,到时候更不好交代。”
梦儿和岳父答应下来,这才离开。
一开始以为关姐只是被人行恶,却没想到那泼出去的血水竟是瘟疫的祸源,如此在镇上散播瘟疫,这些究竟是什么人?
虽然桥下那些外乡人有巡捕看守,可仍然不能确保他们和此事无关。
整个下午,我先是将关姐这几日穿的衣物,用的毛巾全部火烧,之后再把家里打扫了一遍,天色暗下来之后就准备出门,我倒是想看看,这个在夜间行恶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。
不过为了安全起见,我还是拿了把伞,以备不时之需。
夜色微凉,月光清洁,看着我的影子在地上被慢慢拉长,周围除了我的脚步声,没有其他声音。
和苏父说的一样,整条街上都没有一个人,每户人家都黑漆漆的一片,连根火烛都没有,我漫无目的的走着,穿过小巷,路过河边,却没有什么异常,难道那人不会出现了吗?
一直走到中午路过的那座桥下,看着两个巡捕坐在一边喝茶,桥下的外乡人可怜的抱在一起取暖,我本想走过去简单的问问情况,却听到身后突然出现了两声脚步。
没有回头,也没有前进,这个时候如果被巡捕看到,恐怕会认为我就是那个到处泼血的恶人,所以我找了个巷子,钻了进去。
身后那人也跟了过来,只是声音有些小,看着身后的影子,感觉这人比我矮上一些,不过速度却是很快,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近。
望风镇并没有来过几次,对这周围的路不太熟悉,没想到左拐之后竟是一处死胡同,无奈之下我只好转身,直面那个追着我的黑影,撑开了伞。
与此同时,我清楚的感觉到水花溅到伞上的声音,一波,两波。
直到没有东西再扑来,我才把伞慢慢放下,却看见一个比我矮了一头的人,正不可思议的看着我,他穿着一身黑衣,黑帽,脸上也涂满了黑色的污渍,可手上却没有木桶之类的东西,那他是怎么装的这些血水呢。
地面落了些动物内脏,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诡异。
我撑着伞继续向下,却看见,那人的衣服敞开,衣服下面,一层人皮也被扒开,而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,里面灌满了血和内脏,此刻的他正用手捧起人皮之下的鲜血,再一次想我泼来。
原来这些血和内脏竟是被他藏在了人皮之下,这是怎么回事?
我迅速的扬起伞,挡住我的的整个视线,而他也终于在三次失败之后,灰溜溜的逃跑。
我追了上去,刚才的一幕有些可怕,任我如何去想,也始终想不明白,他是怎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