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忠祥胃口很好,一碗米饭很快见底,“不知道,起码我走之前还没有,而且我回来之后把镇民们数了一遍,除了蒋叔一家被风吹倒,家破人亡,其余的镇民一个不少。”
我点点头,便没什么好再问的,另一边,萧夫人一直看着门外的双眼突然变得锐利起来,“小子,那盘鱼果然有问题。”
“什么?”我看向门边,在那鱼的一侧,一只脚掌大小的老鼠已经变成了石头,它此时的动作并不是在吃着鱼,而是在转身溜走的样子。
“看来从吃下鱼到变成石头,中间会有短暂的时间间隔,”萧夫人走了过去,摸了下老鼠,“身体有温度,心脏也在跳动,果然和镇民一样。”
“这...”怀疑变成了真实,曹忠祥最为惊讶,好在刚才没人吃鱼,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,“对不住啊各位,我真的不知道,原来这鱼就是变成石头的原因,真的对不住。”
“没事,毕竟你也不是有意的,”我吃的差不多了,便起身走了过去,“萧夫人也觉得是鱼的问题吗?”
“不好说,鱼的范围太窄,相信镇上不可能所有人同时吃鱼,之前经过的那个寺庙里肯定有和尚,而和尚是绝不会杀生的,因此她们绝对不会吃鱼,我觉得真正的诱因是比鱼更加广泛的东西。”
“鱼游于水,难道...是水吗?”我想到这里,连忙摇头,“也不对,我和梦儿刚才都喝了水。”
“你们喝的是哪里的水?”
听了萧夫人的话,我恍然大悟,“曹忠祥,你给我们喝的水是哪里来的?”
“井里打的啊,怎么了,你不舒服吗?”
“井里的?”总算明白了过来,我指着那盘鱼,“这鱼你是在江里捕的对吧?”
他点点头,“嗯,是啊?”
“这就对了,致使村民变成石头的原因就是江水,”江边的百姓大多靠水而生,生活用水大多取自江里,只有曹忠祥不一样,他比较反感江水的腥味,所以平时饮用的都是井水,而江里的河虾他也从来不沾,这才侥幸逃过一劫。
“江水?这么一说还真是,”曹忠祥想到了什么,“长江流经金鸡镇的一段叫金鸡泊,这附近生活的镇子就只有我们金鸡镇,隔壁的几个镇子平时都是喝的长江主道上的分流,这么一想的确全部解释得了。”
“在水里下诅咒,这种事情会是谁做呢?”我看着梦儿,她还在吃着东西,刚把碗底吃干净,就又盛了一碗。
“归零大哥,你看我干什么?”
我只笑道,“你还没吃饱啊?”
“差不多了,这豆腐比你平时烧的好吃,你平时烧的太过清淡了,我还是喜欢吃这种辣的,”苏梦舔着嘴唇,意犹未尽。
晚饭过后,梦儿梳洗一番,准备在客房休息。
而知道了事情的源头,曹忠祥此时更加的小心翼翼,基本连江边都不去了,到了晚上,更是把前段时间抓到的鱼全部放回了江里。
他一个人运一次运不完,我帮着他一起将整车的鱼运到了江边的金鸡渡口,“师傅,你说会不会是我们镇子平时捕的鱼太多,惹怒了河神,所以他施了这些祸事惩罚我们小镇。”
“河神?有没有河神我不知道,反正我也从没见过,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事情的,即使有,也绝不是神。”
看着鱼儿从江边游了出去,曹忠祥叹了口气,跪在江边,“河神,如果你能听见我说的话,请给我金鸡镇民一个机会,我们从此一定会定期定量的捕鱼,绝不会做危害金鸡泊的事情,会为你修建祠堂,好生供奉,还请你在天有灵,放过全镇百姓。”
说完,他磕了三个响头。
虽然我知道他这么做没什么意义,可也没有阻止,既然他想要寻求心灵上的一丝慰藉,我又何必触他霉头呢?
在他磕完第三个头的时候,原本平静的江面突然刮起狂风,一道海浪扑向渡口,打湿了我们身上的衣服。
想到江面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浪,曹忠祥突然感觉不好,“这么大的风,竹叶寺里的村民!”
话不多说,他已经跑了出去,我紧跟其后。
曹忠祥把镇上变成了石像的镇民全部安置在竹叶寺,放倒之后,用树枝固定在一起,可突然刮起的这阵诡异的风,总会让人担心,我和他一路跑到了竹叶寺,没等他开门,一阵猛烈的风直接把门吹开,巨大的力量将我和曹忠祥吹翻在地。
竹叶寺里的石像被风吹的轰鸣作响,用来固定石像的篱笆也禁不住风力的怂恿,拔地而起,向着曹忠祥飞了过去,篱笆的尖端对着曹忠祥的身体,来不及提醒,我拉着他的胳膊向一侧滚了过去,这才勉强避开危险。
只是接下来的一幕,任我们如何也想不到,几尊石像被风吹出竹叶寺,吹至半空,在我和曹忠祥的头顶落下。
石头坚硬,却也难以撼动大地,在落下的瞬间碎成齑粉,坚硬的石头里面,是凡人的一副血肉之躯,躯体如碎石般裂成数块,石像的头颅被一摔为二,血液从一半的头像眼眶流出,像是在哭泣一般,身体里的血液也破石而出,在我的周围汇于一处,越积越多。
更有两个石像在空中碰撞在一起,躯体在空中分成数块,血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