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南大西洋,沃尔维斯海岭所在海域。
这里是大西洋最荒凉的海域,不管是往北去流放拿破仑的圣赫勒拿岛,还是在西南方向无人定居的戈夫岛,以及去东边的纳米布沙漠,距离都超过一千公里。只不过,从西风漂流分出来北上的本格拉寒流刚好从附近经过,带来营养价值极为丰富的南极鳞虾,尤其是在海岭阻挡下,原本在深海的寒流上升到表层,让这片远离陆地,原本该是“蓝色荒漠”的海域变得生机勃勃。
每年的下半年,都有大量长须鲸迅游到此,在这里繁衍生息,捕食鳞虾储备远游需要的能量。长须鲸也引来捕食者,比如绰号“海狼”的虎鲸,尤其是刚诞生的幼鲸,即便有母亲保护,也很容易遭到捕食者猎杀。
以家族为单位,成群结队的虎鲸捕杀刚出生的幼鲸,引来世界各地的游客。
只是,现在才七月下旬,离长须鲸洄游还稍微早了一点。
一望无垠的海面上,除了“海神”号游艇之外,什么都没有。栖息在陆地或者海岛上的海鸥飞不了这么远,即便是擅长远游的真海豚,也是跟在鱼群的后面,而鱼群洄游线路是由鳞虾决定。
海岭就是山顶没露出海面的海底山脉,山顶距离海面通常都有几百米,如果只有几十米的话,那就是暗礁。
“陈伊万,你确定没有搞错?”发问的人是陆勇添,他坐在操作台的旁边,桌上放着一支外形怪异的步枪。陆勇添的注意力并不在步枪上,而是在那些摆放整齐,就像是列队士兵一般的枪弹上。
准确说是弹头。
他不但用电子秤测量了每一发弹头的质量,还用游标卡尺测量了弹头直径。
显然,这些全都是比赛级别的高精度弹头。
陆勇添的相貌没有多大变化,只是皮肤晒成古铜色,这是长期在热带地区活动,长时间暴露在烈日底下的结果。
“你放心好了,就是这两天,第一支鲸群就会到来。”回答的人是陈伊万,他坐在靠近栏杆的桌子旁,面前放着那台形影不离的笔记本计算机,旁边是一瓶冰镇啤酒。大概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,瓶口冒出白色的水雾。
陈伊万的相貌也没多大变化,因为大部分时候呆在室内,肤色还算是正常。
也就是很少到室外活动,戈武才强行规定,在天气允许的情况下,每天上午去露天甲板晒两个小时的太阳。
现在就是陈伊万的“放风”时间。
在陈伊万这么说了之后,陆勇添瘪了瘪嘴,使用专门的设备,把测量好的弹头装到填满了发射药的弹壳上。
这都是细致活,容不得半点差错,必须得聚精会神。
陈伊万也没再理会,要不是戈武做的规定,他现在是在餐厅里面吹着空调,而不是遭受烈日烘烤。
餐厅里面,苏青平使用笔记本计算机通过卫星网络处理业务。戈武在准备午餐,准确说是晚餐的主
菜,今天轮到他下厨。李约翰没在,他应该是在顶部的露天甲板上,负责驾驶游艇与观察警戒。
在苏青平的强烈要求下,每天的主餐由晚上改到了中午,这样可以在下午锻炼,消耗吸收的脂肪。
主菜是碳烤帝王蟹,而且那几只还是戈武他们在三个月之前,潜到巴伦支海的海底捞起来的。
食材已经处理好了,就等着开烤。
“我想说,真的有这个必要?”看到戈武拿着一瓶红酒与两个酒杯走过来,苏青平合上笔记本计算机。
她说的不是在餐前喝酒,而是专程来这片海域。
几个月前,在从英国逃出来之后,危险并没有解除。
虽然苏青平当初是用假身份参加拍卖,买下“海神”号游艇,此后也是用假身份跟托管公司签约,就连托管的费用都是由第三方账户支付,但是这最多能够骗过警察,只要英国的情报机构深入调查,就能够查到在苏青平的名下有一艘大型游艇,然后就能够顺藤摸瓜的查到“海神”号。
抓紧时间的话,MI5能够在几天之内获得关键线索。
为此,戈武才决定逆向而行。
道理也很简单,英国的情报安全机构在查到“海神”号之后,首先就会认定“海神”号去了南大西洋。比斯开湾在英伦三岛南面,而且跟北大西洋相比,南大西洋不但更暖和,天气也要好得多,没什么大风大浪。搞不好,还会去加勒比海,在那边有很多的渔港,能够非常方便的获得补给。这也意味着,英国的情报安全机构会重点关注本土南边的海域,寻找朝加勒比海与南大西洋航行的游艇。以“海神”号的航速,未必能够逃出英国情报安全机构撒下的天罗地网。
显然,英国情报安全机构未必会在第一时间重点关注北海与北大西洋。
不过,没有冒险走英吉利海峡。
“海神”号先是向洗航行,然后从冰岛的西边北上进入格陵兰海,又继续向北航行一千多公里才转向。
在大约一个月之后,“海神”号才到达阿尔汉格尔斯克。
苏青平发挥“钞能力”,提前买通当地一家造船厂,在相关部门以“远洋渔船”的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