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的推进。很明显,巴列维没有把哈立德国王的意见听进去,伊朗在几个月之后就爆发了伊斯兰革命。”
“还有这件事?”
“改革本身没有错,错的是推行时间,以及采用的方式方法。”
“这么说,时机成熟了?”
跟戈武猜测的一样,萨勒曼点了点头,说道:“时机有没有成熟,本身不是一个可以量化的问题,而且具有相对性,跟各种因素相关。在几年之前,我们还觉得,至少还需要等待十年,甚至十五年,才能启动世俗化改革。具有决定性影响的是外界因
素,尤其是大国实力变迁所引发的国际格局变化。”
“改革不以内因为主吗?”
“对大国来说,改革肯定由内因推动。比如说中国,即便在最羸弱的时候,都拥有强大的影响力。凭借庞大的体量,中国在推行改革的时候主要考量的就是内部因素。可沙特不是大国,哪怕是全球最大的石油输出国,也没有中国的影响力,更缺乏由巨大体量带来的战略定力。对沙特这种小国来说,在推进改革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就是外部因素,不然必然会遭受失败。”
“你是担心被颠覆?”
“要知道,沙特所拥有的不止是石油,还有在阿拉伯国家中的号召力,更别说还能左右中东局势。你觉得,华盛顿的那些政客会容忍我们通过变革发展壮大,对美国在中东地区的霸权地位构成威胁?我敢说,只要对美国的核心利益构成了威胁,别说是干掉一个国王,即便是产出整个王室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尤其是在后冷战时期,美国是唯一超级大国,失去了制衡,也就更加的肆无忌惮。伊拉克的萨达姆,利比亚的卡扎菲,埃及的穆巴拉克,要不是伊朗与俄罗斯鼎力援助,叙利亚的巴沙尔也会完蛋。事实上,就连伊朗都差点动乱,而我们凭什么来对抗美国?即便到现在,在沙特境内都还驻扎着上万名美军官兵,部署了大量作战飞机。可以说,只要一个不注意,沙特王室在一夜之间就会成为历史,结局肯定比巴列维更悲惨。”
“真要是如此,为什么还要推动改革?”
“改革或许会完蛋,而不改革肯定会完蛋。”
戈武长出口气,等萨勒曼说下去。
“对我们来说,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,再不积极的推进改革,沙特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彻底边缘化。”
“有这么严重?”
“逼迫我们进行改革的外界因素,主要有两个。”萨勒曼稍微停顿了一下,才说道:“第一个是乌克兰战争。这场战争证明了一件事情,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,美国可以把任何一个国家,哪怕是盟国架到火上炙烤。美国为了打击俄罗斯,通过战争来收割欧洲,可以让乌克兰战斗到最后一人。那么下一次,难道就不能让沙特去以卵击石,让三千万沙特人成为祭坛上的贡品?”
“所以跟伊朗和解?”
萨勒曼点点头,说道:“跟伊朗和解只是表象,也可以看成是在为改革做准备,毕竟我们进行世俗化改革,首先就得提防什叶派。很幸运,伊朗领导人也清楚认识到,留给伊朗的时间也不多了。哪怕跟我们和解,也不等于说可以高枕无忧。毕竟在几个月前爆发,至今都还没有结束的战争已经证明,只要美国存心拿伊朗开刀,就有的是办法让伊朗完蛋,而对抗美国所需要的不止是来之外界的支持,还需要内部团结。很明显,发展到现在,伊朗早就不是伊斯兰革命时的那个
样子。国家在进步,民众的觉悟也在提高。现在的伊朗,同样需要进行世俗化改革。事实上,也就是存在共同需求,我们才能够和解,共同探索进行世俗化改革的方式与方法。”
戈武微微点了点头,表示明白萨勒曼说这些的意思。
显然,乌克兰战争打醒了很多还在沉睡当中的国家,让这些国家的领导人发现,美国不是值得信赖的盟友。继续奉行亲美战略的唯一后果,就是在大变革到来的时候,充当美国的盾牌。乌克兰就是例证,持续几年的战争,不但让这个原本发达的工业国成为废墟,还让四千万乌克兰人颠沛流离,上百万乌克兰人死于战火。乌克兰付出一切,最终得到的就只是支离破碎的家园。
那么,谁愿意成为下一个乌克兰?
关键还有,如果不想步乌克兰的后尘,唯一的办法就是摆脱对美国的依赖,拥有独立自助的国防力量。沙特这种体量的国家,除了需要通过改革加强内部的团结之外,还需要外来援助。
“第二个因素,其实也跟乌克兰战争有关,不过主要是你们。”
“我们?!”
“中国。”
戈武愣了一下,不过随后就点了点头,他开始明显是误解了萨勒曼的意思。
“乌克兰战争在经济层面上产生的第一个影响,也就是能源价格暴涨,即便期间短暂回落过,可总体上一直在高位运行。就实际情况来说,能源被交战双方利用,成为用来收割的工具。对众多的能源进口国来说,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。不要说欧洲国家,就连中国都深受影响。”
“难道不是按照年度协议价出口?”
“年度协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