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朋......朋友,我已经照你说的话做了,请你......请你快一些帮我缝合伤口,我感觉......自己就要不行了。”
下完了命令的素鸭只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,一条性命都被这诡异的道士捏在手里。
而那个自称马道长的男子却好像没听到一样,开始卸掉手套和胸前的肮脏围裙,露出了下面虽有些掉色但却异常干净的道袍。
他没有去看素鸭,而是对着黑诊所里屋的方向道:“警官,你可以出来了,这就是协胜堂现任堂主,本次唐人街混乱的始作俑者之一,提着他的脑袋去升职吧。”
没错,这位假扮成黑诊所医生的,正是出自C13的神医,马苦旋马道长。
马道长话音刚落,在素鸭不可置信的表情里,一名面部线条坚硬,胡须刮到非常干净,身穿湖绿色制服的男人就出现在了屋内。
此人正是上一次周予他们北上走私酒水,路过关卡时遇到的熟人安格。
在那次周予间接帮助安格除掉压在他头顶的上司后,他便拿着前者提供的资金买通了关键位置的长官,顶替了原先那名上司的位置,并且经过一系列运作回到了纽约,成为纽约市警察局的一名高级警长。
安格有些畏惧又有些兴奋的看着黑诊所中的一幕,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朝马道长点了下头,这才走到素鸭面前。
“我以联邦警察的身份宣布,你被捕了,素雅,你一手导演了这场惨无人道的堂斗,同时犯下谋杀罪,非法集会罪,开设赌场罪,贩卖鸦烟罪,非法持枪罪,抢劫罪,走私罪,贿赂罪,人口买卖罪,以及侮辱女性,在公共场合散播极端言论,随地吐痰等罪行。”
当安哥越说越离谱的时,他对面的素鸭眼睛向上一翻,嘴角抽了抽,脑袋一歪,又一次晕死了过去,而这一次流血过多是一个方面,另一方面则是活活被气晕过去的。
这时,马道长走了过来,低头审视了一下道:“警官,帮我把他抬到手术台上,我要为他缝合伤口,一个活着的罪犯比死了的对你更有用。”
安格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:“谢......谢谢,也替我谢谢周先生,就说他要经常走的那条路线我已经全部安排上了自己人,不会出任何差错,请他放心,这一次他对我的帮助也会铭记于心的,改天......改天请他喝酒,喝咖啡也行。”
马道长没有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,紧接着双手拿起针线,像缝破口袋似的将素鸭腹部的伤口缝合完毕。
做完这些,为了让那伤口加速愈合,他还点起一堆火,将短刀的刀身烧到通红,就那么摁在了素压的伤口上。
“嘶啦”一声,整个黑诊所里瞬间传出了香喷喷的烤肉味。
伴随着是让人牙跟发酸的声音,素鸭嗷的一嗓子又一次醒了过来,口齿不清的胡乱叫骂着,挣扎着,嘴角流出透明唾液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最终被马道长一拳免费赠送了物理性的麻醉剂,又晕了过去。
素鸭的这一遭遇,除了马道长跟安格警官外,再无人知晓,但他手下的协胜堂门生们却都没闲着。
堂主虽然不在,可命令已经下达,加之中间蹦出来捣乱的永联社已经逃得无影无踪,他们唯一的敌人只剩下了从医院回援的安良堂精锐了。
当李胜带着近百名安良堂精锐门生返回唐人街时,入眼所见尽是满地哀嚎的帮众,被砸抢焚烧的店铺。
他双眼泛红,咬牙切齿,猛的一挥右手道:“给我杀!老爷子尸骨未寒,协胜堂以下犯上残骸同胞,罪无可恕!能斩杀素鸭者,奖十万,封堂主!”
“吼~!”
这一批回援的安良堂门生战斗力本就强悍,加之老爷子的死训刚刚传出,所有人都悲愤异常,此刻再见到协省堂的人,眼睛里闪烁的只剩下仇恨。
“杀---!”
在门外警察的刻意纵容下,安良堂回援的帮众们顺利经过关卡,冲入唐人街内,与那些体力士气都已经明显走下坡路的协胜堂混战在了一起,刚才平静下来的唐人街就像一触即发的火药,再次被点燃起来。
“又打起来了,还真是热闹。”
唐人街外的广场塑像后方,胡人天、跛子、穆德柱几人,就像村口嗑瓜子儿聊是非的婆娘,远远瞅着唐人街里发生的一切。
他们在等,等待秀才传出的信号。
与此同时,吕秀才领着袁家兄弟和大宝叔侄,以及若干C13弟兄,已然出现在了和记茶楼内。
他们仿佛置身事外的观众,将茶楼一层损坏的桌椅板凳清理到了门外,空出大片的空地,又搬来完好的桌子,挂上白绫黑布,以及一张李希龄老爷子的画像,现场搭设出一个灵堂。
“秀才,外面打的好热闹呢。”
袁山站在一扇雕刻有中式云纹的花窗后,透过缝隙观看街道上的战况,忍不住评价了一句。
秀才轻轻在他头顶拍了一下道:“别看了,别忘了周先生说过什么,这种没名堂的架交给别人打就好,我们C13的兄弟生命比他们都金贵,要留着做大事,而不是损伤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