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后面来了一队京兆府衙的差役,最前面领头的人见到前面景王的马车,立即跑过去跪下行礼:
“景王殿下!属下王德兴拜见景王爷!”
景王掀起帘子,看了眼地上的王捕头:“平身吧,王捕头,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?”
“回殿下话,我们接到消息,花满楼外,两位官家子弟,为花魁香香打起来了,我们现在正要赶去。”王捕头道。
景王点头道,“好,那你们过去吧。”
待差役们离开,景王沉默了一会儿,对颜统领说道,“先不忙回府,转去花满楼看看。”
花满楼是京城有名的青楼之一。花魁香香是京城数得上号的美人儿,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而且还极富才情。这也是众多青年才俊喜欢她的原因,只可惜她心高气傲,眼界极高,一般男子根本入不得眼。
景王的马车停在一个铺子后面,苏紫寻先下马车,然后扶着景王走下马车。
此时的花满楼大门外,里三层外三层,围满了人,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,议论纷纷。
“打起来了吗?”
“你来晚了,刚打完,被王捕头叫停了。”
景王和众侍卫进入对面茶楼,茶楼名唤“高雅居”。茶楼老板矮胖的身材,一双小眼睛里精光四射,一看就是个生意人精。他见景王来了,赶紧迎上来,带他们去二楼的一个雅间。从二楼看,大街上情形一目了然。
中间争斗的两人,其中一个青衣少年高个子,身形偏瘦,眉清目秀,脸上满是怒意。而在他对面的那个月白色锦衣少年则是身材微胖,圆脸,满脸涨红,怒气冲冲,两人相隔一丈远,却似乎能感受到那股浓浓的恨意。
此刻两人身上都挂了彩,头发蓬乱,衣衫不整,很显然经过一番搏斗。
茶楼老板看起来和景王很熟,解说道,“那个穿青衣的是兵部郎中家公子武兴业,另一个月白色锦衣少年,是泰安侯府家公子李元宝。”
“好,你去吧。沏些好茶来。”景王挥挥手,茶楼老板忙退下。
只见楼下王捕头质问那二人:“武公子,李公子,你们究竟是为何打起来?”
那青衣少年回过头来,看着王捕头冷冷道:“王捕头,李元宝这个无耻之徒,竟然拿着我写给香香姑娘的诗文,充做自己的诗文,去讨好香香姑娘。”
李元宝也怒道,“你骂谁无耻之徒呢,刚才还没打够吧。我说了那篇诗文是我捡的。再者,你怎么证明它是你所作,莫不是没钱见香香姑娘,硬说这篇诗文是你的?”
“你!......”武兴业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李元宝骂道,“好啊,你不光偷了我的诗文,还污蔑本少爷,我非揍得你满地找牙不可?”
王捕头皱皱眉,心道,屁大点事还闹这么大。但碍于他们的家世,仍客气道,“两位公子息怒,今日这事可大可小,是两位跟我们回京兆府衙一趟,还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,还望你们三思而后行。”
景王听到这里已对此事不感兴趣了,不过是京城里寻常的公子哥的争风吃醋事件,转身就离开了窗边。颜统领和几个侍卫也坐下喝茶,只苏紫寻还注视着楼下。
苏紫寻是被一个少年头上的簪子吸引了注意力,那个簪子她以前在博物馆见过,名唤藏剑簪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景王坐下,端起手中茶杯抿了一口,问道。
“回王爷,没什么。”苏紫寻回头说道,欲言又止。
景王打量她的神色,也走到窗边,将一杯茶递给他,“有什么话直说,别吞吞吐吐。”
“谢王爷。”苏紫寻接过茶盏,手指向那个武兴业,“王爷,请看,那个青衣少年头上的簪子。”
景王注意到她的手修长白皙,在夕阳照射下,盈盈透亮,顺着手指方向看向她说的簪子。
那武兴业头上是一把木簪子,很普通的形状,很普通的颜色。
苏紫寻自觉要说的事很机密,凑近景王耳边,小声说道,“那簪子外表很普通,实际大有乾坤,可以藏东西。而且他这个簪子的材料是黄梨木,价值应该不菲。”
景王只觉耳边有些发热,待身旁少年说完,看向她,夕阳的余晖照在脸上,可以看清她脸上每一个毛孔,睫毛很长,像是蝴蝶羽翼一般,眼睛清澈明亮,正看向自己。
颜统领在桌边喝茶,还不忘警戒景王周围。刚发生的一幕,他都看在眼里,景王不喜人靠太近,苏侍卫刚才实在凑得太近了,心道,景王一定会斥责他。
景王咳嗽了一声,转身望着窗外,“这件事莫要告诉别人。”
苏紫寻应声说是。
景王又交代,“颜力行,你让人悄悄去告诉王捕头,今日这事要秉公办理。”
颜统领压下心中讶异,领命而去。
流云缓动,夕阳西下,余晖渐渐退却,繁星缀上夜幕。
书房中,景王坐在紫檀几案前,手里捏着那只木簪,仔细查看,上好的黄梨木雕刻而成,雕工精美。
苏紫寻站在下方,看向景王,景王回府后换了便服,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衫,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