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嬷嬷呼吸都不顺畅了,急忙问道:“大人,缉,缉拿夫人,是什么意思?”
官差们受了皇上的指示,感觉地位都非同往日了,对着总督大人的家眷也是毫不客气。
为首的男子伸手推开李嬷嬷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径直走进房中,对着一脸懵的孙珍茹伸手,将她反扣住。
“走!”
男子一声令下,众人就这么押着孙珍茹走了。
李嬷嬷心下一凉,在后面大叫,“大人!大人!”
叫着叫着就跟了上去。
她必须知道如今这是个什么样的局面,大小姐说的那些,也未尝不可。
大理寺内的人都屏息凝神地等着孙珍茹的到来。
等待的过程十分难熬。
安庆帝满脸愁容。
姜循业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
而姜念还是保持着来时的模样,挺着胸膛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众人神色各异,好不容易才等到满脸惊恐的孙珍茹。
孙珍茹没有进过宫,是以也并不知道大堂右侧坐着的是当今皇上。
她眼里只有姜循业,打进来起,瞧见姜循业后,她就急忙大叫,“老爷!老爷你怎么在这儿!这些人从外头冲进咱们府里,硬生生把我带到这来了,老爷你快救救我啊!”
姜循业垂着头没理她,整张脸憋得通红。
他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。
安庆帝瞧着张牙舞爪的孙珍茹,冷笑一声,“姜大人,你不是说你夫人流产了吗?原来是朕孤陋寡闻了,竟不知流产的女子还能这么生龙活虎。”
孙珍茹反抗的手一僵,整个人又蔫儿了过去。
这人自称朕,难不成是皇帝?
她心中大骇。
姜念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能耐,居然把皇帝都请来了!
安庆帝微微偏头,对药师说道:“你去给她看看,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骗人!”
药师低声应了声是,大踏步走向孙珍茹。
官差们松开禁锢着孙珍茹的手,往后退去。
“姜夫人,得罪了。”药师说完,便伸手握住孙珍茹的手腕......
姜循业心痛不已,一日之内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,让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。
却听见药师笃定的声音响起。
“禀皇上,姜夫人并没有怀孕的迹象。”
姜循业猛地抬起头,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发丝凌乱的孙珍茹,脱口而出,“你没怀孕?”
孙珍茹跪在地上,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她听见了姜循业的质问,但她不敢回答,只得垂着头,不去看他。
姜循业心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了。
若不是孙珍茹假流产,骗自己说什么怀了儿子,自己就不会一气之下与姜念断绝关系。
姜念或许也就不会来这里报什么官了。
而此时的孙珍茹还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。
直到看见跪在一旁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翠珠。
汪大人将孙珍茹过往的罪证罗列了出来。
他问:“孙珍茹,你可认罪?”
孙珍茹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窖一般,身上冒出一阵一阵的冷汗。
她下意识否认:“我没有,怎么可能?”
姜念就知道孙珍茹不会承认,于是不动声色地将在青梧县追杀自己的人身上搜出的纸条拿了出来,轻声与官差说了些什么。
官差走到安庆帝身前,在他耳边低语。
纸条被姜念保存的很好,丝毫没有毁坏的痕迹。
安庆帝看着上头几个小字,眼底划过一丝震惊。
他看着紧张得发抖的孙珍茹,冷冷道:“既然你说没有,那就写张字条吧,证明你没有做过这些事。”
孙珍茹虽然疑惑,但还是照做了。
她接过下人递来的纸笔,挥袖写了起来。
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摞,皆是在为自己开脱。
安庆帝正在对比字迹的同时。
却见方才孙珍茹身后一起跟来的一个妇人突然从角落冲了出来,扑倒在地。
孙珍茹吓了一大跳,惊诧地看着身旁的老妇人,急道:“你这是干什么!”
李嬷嬷自顾自对着安庆帝拜了三拜,颤抖着声音,“皇上!老奴作证,大小姐说的句句属实啊!在先夫人死后,夫人还曾将大小姐推入池中,差点儿就没命了!前些日子大小姐去青梧县请佛,夫人还雇了一群杀手去追杀大小姐。好在小姐福大命大,没有出事。还有,最近大小姐与萧世子成婚,也是夫人一手促成的。夫人还让老奴送了一瓶会烂脸的凝胶给大小姐,为的就是在大小姐生辰那日,在众人面前出丑......”
李嬷嬷越说越小声,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,皆有自己的参与,她越说越怕。
大堂内所有人,包括官差侍卫,皆被孙珍茹这些行径惊得合不上嘴。
安庆帝拿着两张字条,气得说不出话。
李嬷嬷后悔方才说的这些没给自己留余地,于是抬起头,眼睛扫过在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