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念没理他,将金玉扶起就往屋外带。
那男子气急了,冲上前对着姜念吼道:“你这小子聋了是不是?小爷我乐意跟你共享一个女人就不错了,给我甩什么脸子?”
这人大声叫唤的模样,倒是凶神恶煞的。
若不是穿着身上这套富贵公子的衣袍,估计就是土匪没跑了。
姜念始终紧闭着嘴,她内心真的很不想与这种男人说话。
男子见姜念无视自己,上前两步挥起手就要揍她。
姜念忽然快步往前走了两步,转过身。
男子的拳头扑了个空,他咬牙切齿地放下手,瞪着姜念。
心中却是有些疑惑,眼前这个小子,看着怎么有些眼熟?
姜念也愣住了。
这个男子,不就是龚升吗?
真是冤家路窄。
姜念默默在心中骂了句,松开愣怔的金玉,让闻椿先把人带走。
她双手垂在身侧,不动声色地扳动水纹木镯上的暗扣,只见一根极细的银针悄悄扎入了龚升的手臂。
龚升感觉好像被什么蚊虫叮咬了似的,眉头微微皱起。
他抬起手准备查看,忽然间一阵头晕目眩,整个人犹如一块大石头般往地面砸去。
发出一声闷响。
金玉正被闻椿带着往外走,听见声音吓了一大跳,满脸惊恐地望着身边的人,她抖着唇:“这是什么声音?发生什么了?”
闻椿拍了拍她的手,安慰道:“放心吧,没事的。”说罢又搂着金玉加快了脚步。
金玉挣扎开,猛地把闻椿往外推,“你先走,我回去看看,莫不是念儿出事了。”
闻椿连忙反应过来,伸手摁住金玉的手,转过身看向她,“别慌,小姐她让我们先走,肯定是有自己的法子。你过去怕是会添乱的!”
二人如此说着,就见后头姜念正缓缓赶来。
有些急切地喘着气。
金玉眸中尽是担忧的神色,上前握住姜念的手,急道:“发生何事了?方才那是什么声音?”
姜念没说话,带着她们往先前来时的房间走去。
闻椿看着她们似是要谈事的模样,待人进去后,把门紧紧关上。
姜念才坐下身,就猛地喝了几口水,随后一脸不解地望着金玉,问道:“那男子是谁?”
金玉闻言面露难色,顿了顿才说:“是,是我的恩客啊。怎么了?”
其实姜念刚才进来时就注意到了。
金玉的脖子和手臂皆有伤,看起来像是新添的。
姜念放下手中的杯子,紧接着又问:“你不是说花楼的妈妈待你们很好吗?为什么又逼着你们去接待这样的人渣?”
金玉眸光顿时暗淡了下来,她垂着头看向地面,“妈妈她待我们确实挺好的,只是有时候的确是身不由己。这个人刚来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,看着年纪也不大。他一来就给了妈妈一大笔银子,随后在众多姐妹中点了几个,恰巧我是第一个。但待我进来后他就爆发了本性......”
后面的事情金玉没再多说,她自觉身为小姐的丫鬟,跟小姐的女儿谈论这样的事情实在太难以启齿了。
紧接着话锋一转又道:“他说他爹是宫中的臣子,有的是钱和人脉。若是我不按他说的做,他就找人要了我的命。方才妈妈也来过,妈妈同我说你来了,本想让我去你那儿。但被这个男人听见了,他站在我们身后,狠狠甩了妈妈一巴掌。还说妈妈说话不算话,拿了钱不办事儿。”
姜念满脸疑惑。
龚升这个人,真够让人恶心的。
顶着自家爹的名号在外头为非作歹。
分明没多大的年纪,净想着这些腌臜事。
金玉常年待在花楼。日日保养打扮,看着没有多大,实则却有三十五六了。
年岁一日一日的增长,总不能长此以往以此谋生。
今日这事是恰巧被自己撞见了。
那从前那些没有看到的日子里,又经历了些什么呢......
真的是......
姜念忽然握住金玉的手,满脸期待地望着她,“玉姨,你愿不愿意离开这里?”
金玉一怔,“玉姨”这个名称,还怪亲切的。
她抬手捋了捋额前落下来的发丝,摇摇头,“不行。我离不开的,我待在这里这么多年,这儿已经成为我的家了。这么久以来接过的恩客数都数不过来,若是离开这里去了其他地方,我实在没脸正常面对那些人。”
姜念倏地站起身,坚定道:“没有行不行。只有愿不愿意,若是你愿意的话,我可以带你走。你来萧府,来我们那儿,不用面对什么人的。以后你可以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。”
金玉似是被说动了,抬起头,这一动作扯动了脖颈处的伤口,她轻哼一声,抬手想要去碰。
姜念这才想起金玉身上还有伤,方才只顾着劝她离开,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。
她拉着金玉的手带着闻椿就往外走。
趁着龚升还未醒,暂无人闹事,匆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