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,安庆帝一大早便宣了所有臣子进宫,说是有要事宣布。
待人都到齐后,安庆帝当着群臣的面革了龚侍郎的职,让他从白身做起。
龚侍郎很不解,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自己如今年纪一大把,好不容易当上个侍郎,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丢了官帽。
再让他重新打拼,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。
昨夜龚升那个兔崽子整晚未归,不知又去哪鬼混了。
今日清晨听府内的下人说到这事儿时,还烦心了好一会儿。
没想到这边安庆帝又急匆匆地叫自己进宫。
结果又是一个这么大的惊吓。
他一时接受不了,当场昏了过去。
安庆帝命人将他拖下去。
紧接着又宣布了一个炸裂的消息。
贵妃娘娘与西戎皇子的部下合谋,试图陷害禾皇后谋权篡位。
国师也参与其中,虽还不知是何目的,但身为皇帝身边的人,与皇帝的妃子有来往,必然是动机不纯。
安庆帝一声令下将他们通通打入了天牢,等候发落。
群臣震惊。
原本龚侍郎无故被革职这件事就很奇怪,现如今又有了这么件事。
顿时将龚侍郎抛之脑后了。
臣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。
安庆帝身边的公公开口让大家安静。
安庆帝让萧尘和萧云深二人肃清京城所有西戎人以及形迹可疑的人。
另外萧世子萧尘除奸佞有功,因其官位已至二品,无法再升。
安庆帝赏了他一个条件,若是以后有任何要求,都可提出来替他完成。
萧尘跪谢后,面无表情地回了原位。
昨夜发生的那些事,他和萧云深二人心知肚明。
只是国师下狱,萧云深心中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。
谁知道这个曾经在皇帝身边的红人,会不会又想出什么法子从牢狱中爬出来。
安庆帝一夜没睡好,或者说压根没有睡。
昨夜处理龚升的事情就已经那么晚了。
后来萧尘禀报贵妃那些事情,又匆匆赶去了解情况。
他轻轻叹了口气,起身走下台阶。
公公在一旁看着,连忙扬声道:“退朝!”
下朝后,所有人一哄而散。
萧尘与萧云深边走边讨论着昨晚的事情。
原来。
萧尘控制住杂耍团那群人之前,萧云深还同他说了先前偷听到的贵妃的计划。
他让御林军领头的带人先将杂耍团押去刑狱司,又点了一部分人跟着自己去抓贵妃。
那时贵妃和国师以及萨尔因三人还在谈论着什么,萧尘将他们抓了个正着。
贵妃起初还十分反抗,拿身份威胁萧尘。
可萧尘是什么人。
他当即下令让御林军守住宫殿,不允许任何人出去。
而自己则去通知安庆帝。
萧尘手里拿着笏板,与萧云深并肩走着,他有些好奇。
萧云深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。
但他并未多问。
萧尘看得出来,自家弟弟自打从云山宗回来后,就像变了个人似的。
性格常常阴晴不定。
二人在宫门口分开。
临走前,萧尘对萧云深说,“阿深,陛下的赏赐,本应该是你的。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完成的心愿,可以告诉我,我去求陛下。”
萧云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,没说什么,转头离开了。
——
龚侍郎在偏殿醒来后,又被身边的公公带去了安庆帝跟前。
他跪倒在地,满脸不甘地问安庆帝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惩罚自己。
安庆帝没搭理他。
身边的公公上前两步,仰着头高声道:“昨夜龚大人的儿子龚升在宫中侮辱了陛下身边一位宫女。龚少爷如此作为,实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。龚大人管教无方,纵容其在宫外宫内为非作歹。是以降了大人的职。按我安定国律例来说,本应该砍头,陛下念你平日里老实本分,勤勤恳恳,只给你从轻处置。还不快谢恩!”
龚侍郎倒吸一口凉气。
原来是那个兔崽子干的好事!
事已至此,他也只能怪自己平日里对龚升太过纵容,才把他养成了这幅模样,竟连皇上身边的人都敢染指。
安庆帝给他面子,没有在群臣面前说起这事,已是万幸了。
他自觉已无颜面对安庆帝,连忙谢恩告退——
节日这三天放假,不用去上职。
萧云深从宫中离开,径直回了府。
姜念今日也并未出门。
玉竹她们也都知晓了昨日在宫里发生的事情。
心中百感交集。
唯一活跃一些的便是金玉了。
她爱憎分明,对不喜欢的人从不惋惜。
廿一趴在凉亭的地上呼哧呼哧地咬着张嬷嬷给它准备的大骨头,口水横流。
时不时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