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错了,我会努力让妹妹喜欢,求求不要扔了我,求求妹妹留下我。”
低到尘埃的乞求却换不回一丝怜悯,只有冰冷紧闭的大门。
十岁的她穿着单薄衣衫流落在街头,饿了跟野狗抢食,渴了吃混着泥浆的积雪,困了裹着几张破草席席地而睡。
可拼尽全力的求生,却终究抵不过一次毒发。
她疼倒在阴暗脏污的小巷,无助的哀嚎求救,在极度的痛苦之下,身上被指甲抓出了无数淋漓伤口。
而就在她快死的时候,是北君泽踏光而来救下她,将她带进宫悉心照料,命太医给她调制特殊药剂缓解毒发。
那一刻——
她以为遇到了光,遇到了救赎。
她心甘情愿奉献一切,愿他所愿,想他所想。
可渐渐他变了。
他贬低她的人格,打压她的精神,甚至连所谓的缓解剂都是让人上瘾疯癫的毒。
她彻底被他毁了,本身的毒加后天染上的毒·瘾,让她的意识越来不越清醒。
最终在他的操纵下亲手杀死自己父亲,并将他觊觎数年的银羽卫令牌送到他手中。
其实对于杀死父亲,她并没有很在意,毕竟他也是毁掉她的推手。
但——
在得到令牌后,北君泽彻底暴露了本性。
他说她谋害亲父罪大恶极,将她扔到军营犒赏三军。
在她被折磨的生不如死、浑身烂泥腐肉时,他一如当年将她从地狱拯救出那般,踏着光,不染纤尘的来到她面前。
但这一次他不是救赎,而是将她推向更深更黑的地狱!
冷谑的声音自薄唇吐出,句句如刀、字字如刃,深深刺进她的心脏!
“凤玖兮,朕真没想你竟蠢得如此无可救药!”
“朕当年还在夺嫡时就觊觎凤国公手中以千当万、战无不胜的银羽卫!可那老瘟夫竟说朕无法统帅!”
“无奈,朕只好利用你姐姐!可不想她也是个死心眼!说什么已有心悦之人!情意无以为报!”
他恨恨甩袖,看向如阴沟臭鼠的凤玖兮,唇角得意扬起。
“既然你们国公府骨头这么难啃,那朕就只能趁你姐和你娘去寺庙祈福时,设计夺了她们的身,并将她们赏给属下!让她们知道得罪朕的后果!”
“可不巧这事被你父亲知道了,朕就借机让人给你下毒,以此控制凤徽。”
“而此毒只有凤雪儿能解,他只能忍着恨,哄着凤雪儿才能让你活。”
“哪怕朕想让你恨他,想让你脱离凤家成为朕的刀,凤徽也不得不做!”
“至于你被赶出家门后遇到的那些事儿……”
“你要知道,狗这种东西得好好敲打才会听话,朕也是为了让你快点成为一条好狗罢了。”
“北君泽!!!!”
世界崩塌不过如此!
那一刻!
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、做了什么,只记得眼前一片血红,在北君惊恐的表情中,被人狠狠砍下头,挫骨扬灰。
尸身不全的鬼不入轮回、不入黄泉,她戾气冲天的被困在这三军之中,眼睁睁看着仇人大口吃肉、大碗喝酒。
自己却连复仇都做不到……
她恨!她好恨!好恨!好恨!!!
而就在她饱受仇恨煎熬即将魂飞魄散时,一人带着银羽卫屠三军,斩昏君,替她敛了尸身。
月华四溢。
他孤身站在她坟前,银白的光芒洒落到他的身上,骤然变得黯淡,沦为陪衬。
“玖儿,我来迟了……”
那声音太过沉重,那情绪太过复杂。
飘散的灵魂来不及看清来人,意识就被拽入与黑夜永伴的黄泉地府之中。
——
“咳!”
凤玖兮吐出口黑血,眼中仇恨仿佛剔骨利刃,可脸上却挂着无奈的笑。
时也命也运也。
没想到她竟重回到上辈子药瘾最重,被北君泽控制杀父的前一天!
若她在地府炼制的琉璃塔还在,她何至于……
这是!
随着心念一动,凤玖兮眼前仿佛白雾散尽般出现一座散发着朦胧光华的琉璃塔。
神识探入塔中,琳琅满目的灵芝仙草、诡谲法器能让人挑花眼!
可惜这都是地府产物,活人用了非但没有益处,反而会被消耗生命力。
但这都不是重点!
重点是塔内正中央的一汪药池。
似牛奶一般的药液氤氲着七彩辉光,向四周散逸出独特清馨香气,令人闻之心清。
而这就是凤玖兮耗时三百年,花费无数贵重仙草熬制而成的灵液。
一滴即可生死人肉白骨!
可惜这药效太强,若以人身直接服用,怕不是会直接爆体而亡。
凤玖兮望着药池眯了眯眼,打算找个机会弄些清泉雪水将其稀释使用。
不过,在此之前她得活下去!
她看向角落处一株灰扑扑的疗伤草,当年的自己对它爱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