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。”
凤玖兮丝毫不方，淡定朝北君泽和安亲王拱手行礼，动作间没有丝毫扭捏做作。
反而干练飒爽的令人挪不开视线。
“民女听命，来为安亲王献舞。”
她看向安亲王，不等北君泽开口，抢先道：“民女听闻安亲王曾久经沙场，平常艳俗舞蹈怕是会折辱亲王！”
“所以民女为表达皇上为您接风洗尘的激动心情，特意带来前朝失传已久的战舞！为您助兴！！”
战舞？！
听到这两个字众人表情异彩纷呈。
有些人似皇帝般，不满当年女子为官的风俗，满脸的嫌弃与厌恶。
有些人就像安亲王一样，惊讶、好奇、期待。
而有些人——
不，只有一人。
她头发花白，只身坐在朝堂官员中，浑浊的双眼微微泪湿，激动望向殿中傲气凛然的少女。
而她就是前朝唯一存活下的女首辅。
也是见证了女子地位一路下滑，最终沦为男子附庸的女人。
“凤玖兮！”
被摆了一道的北君泽，脸色铁青，“你真是胆大包天！竟敢欺君罔上！！！”
“欺君？”
凤玖兮不解歪头，一副茫然模样，“皇上，您这是何意？不是您让皇后娘娘告诉民女，让民女在接风宴上跳舞表演吗？”
“民女不是已经准备好舞蹈了吗？是准备错了吗？那您想要民女跳什么舞？”
“您不说，民女如此愚钝又怎会知晓呢？”
北君泽：“你！！！”
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，说出来就变得卑劣下流，不说就可以诬陷是她自己不要脸，攀权富贵，自食恶果。
“凤玖兮！”
高皇后见北君泽被怼的没话说，生怕自己被迁怒，立刻开口喝道：“本宫不是让你跳——”
“皇后！！！”
见安亲王皱眉看向自己，不愿在他面前丢脸的北君泽，立刻将其打断，装出无事发生的模样，冷脸朝凤玖兮点了点头，佯装大度。
“确实是朕没说清楚，你准备好就跳吧。”
说完，他给了高皇后一个眼色，高皇后立刻接收，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，敷衍安抚凤玖兮几句后。
就笑眯眯朝拉着被吓到的小世子唠家常，送点心。
“……是。”
凤玖兮拱手领命，可目光在触及皇后与小世子一人一口吃点心时，不由皱了下眉。
这安亲王的心是不是太大了。
自己在民间声望高，又有嫡子，还是皇帝表哥。
不小心谨慎就算了，还毫无戒心的让孩子跟皇后混一起，他怎么想的？
可不管如何。
丝竹弹奏、鼓乐敲响。
曲开始了——
凤玖兮唇角微勾，单单站在那便是一股浑然天成的恣意傲然。
随着音乐。
她手微抖，转出一个完美的剑花，引起众人一阵呼声。
而在这赞叹中，她抬起手，剑花飞舞，红衣怒放，舞步飘逸，随性潇洒！
而那！
阵阵剑鸣更是清啸贯耳，凌厉中见温软，豪情中透锋芒，绽出无边风华！
一曲舞罢。
四座鸦然，连推杯过盏声都无一丝。
他们愣愣望着静静伫立殿中的凤玖兮，红衣如焰，鲜明如画。
当真是斯人一剑在手，不谢世间风流！！
恍惚间，他们那些花花心思似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难说的情绪。
就好像对她任何污秽想法都是亵渎！
‘啪啪啪！’
满含热泪的首辅，忍不住鼓起来掌，她没想到在六十之龄，还能见到属于她们时代的舞蹈！
她，三生有幸！！！
而随着首辅的掌声，众人像突然回过神一般，整个殿中瞬间爆发轰鸣掌声！
“太厉害了！！！”
“这！这该有什么词汇来描述！！”
“绝美！！！”
可惊艳的同时，他们也很不理解，像这么一个惊世佳人，皇帝怎么舍得如此折辱！
疯了吗？这不该直接当宠妃吗？
坐在一旁的凤徽呆呆看着风华绽放的女儿，原本干涸的双眼像是突然注入生命力一般，漾起了细碎光亮。
“玖儿！”
他哑着嗓子，轻唤了凤玖兮一声，本没有期待她的回应，却不想——
凤玖兮在听到呼唤后，静静看向凤徽，朝他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！”
凤徽呼吸一滞，立刻意识到凤玖兮知道这背后的事了，眼眶不由发酸发热，忍不住低下头用手抹泪。
他对不起妻子、对不起清儿、对不起玖儿！
她们遭受的一切苦难、凌辱！皆因他的无能！他的软弱！！！
都是他的错！！！！
他不配为夫、更不配为父！！
凤玖兮：“……”
她望着凤徽悲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