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喊住凤玖兮，在其不解的视线中，抿了抿唇，严肃道：“我想跟你谈谈。”
“谈谈？”
凤玖兮瞧着眼前白衣清冷的美女，脸上略显疑惑，“你是……”
“诶？”
淑妃没想到她竟不认识自己，表情愣了一瞬，但下一秒就恢复成清冷温柔模样。
“淑妃季水宁，见过凤小姐。”
她福了福身，恭敬有礼。
淑妃？
凤玖兮挑挑眉，饶有兴趣打量着季水宁，回了一礼，“淑妃娘娘折煞民女了。”
“是吗。”
季水宁唇角微勾，回头望了眼坤宁宫，意有所指，“你可不像是胆小之人。”
“毕竟……”
她声音微顿，在确定周围无人后，低声道：“皇后刚刚并非心悸之症，而是你动的手，对吧。”
“此话何意？民女不懂。”
凤玖兮摊了摊手，望着季水宁微微上挑的双眸，颇有几分欣赏之意。
而面对她不承认、不反驳、不负责的态度，季水宁也不恼，轻声解释，“只是字面的意思。”
“我猜是你做了什么让皇后痛苦，也是你做了什么让皇后恢复！”
“当然这些都没证据，只是我的第六感而已。”
“但哪怕只是猜测……”
她攥紧拳，望着凤玖兮深吸一口气，“我也想试试！”
“试试？”
凤玖兮眯起眼，默默观察季水宁双眼。
她那双眼情绪极为复杂，仇恨、痛苦、死志，还有那同归于尽的决心。
“……”
有趣的人又多了一个。
凤玖兮敛眸轻笑，嘴里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，“淑妃娘娘，我们晚上见。”
“诶？”
季水宁一愣，还想继续说什么就见凤玖兮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。
“等等！”
她赶紧伸手制止，却只触到一片微凉的衣角。
明明艳烈如火，却又彻骨冰凉。
她怔怔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，是火？还是血凝成的冰？
但不管如何，她都想抓住那一抹凌冽的殷红，哪怕自己双手鲜血淋漓！
只因，她是她在地狱看到的唯一希望！
“我会等你，会一直等你，直到……”
模糊的低语自季水宁粉唇吐出，她收回手，深深看了眼凤玖兮离开的背影，干脆转身，白色裙摆扬起一道绝美弧线。
而回到自己房间的凤玖兮，直接躺到床上，对门外太医的哀嚎惨叫毫无兴趣，慢慢阖上眼，静静等待夜晚的到来。
……
入夜。
今儿，天不太好。
乌云闭月，将这埋骨的奢华宫殿，映衬的更像是张着大口的饕餮巨兽。
凤玖兮避开守卫巡逻，静静游走在宫殿内，寻找清泉雪水的同时，边往淑妃殿走去。
直到子时，她才来到淑妃殿。
“……”
还没睡啊。
她望着内殿燃着的一簇烛光，轻轻勾了勾唇角，无声潜入。
殿内。
淑妃早已屏退所有宫人，她静静坐在桌前，低着头，轻轻抚摸手中给婴儿准备的小衣服。
那表情很温柔，很痛苦，很开心，很……复杂。
复杂到难以用语言描述。
自跟凤玖兮分别后，她就一直等到现在。
着急吗？
不着急，她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，又怎会差这一晚。
“还没睡呢。”
安静到极点的殿内，突然传来少女凉薄淡漠的声音。
季水宁一愣，慢慢回头看向如盛开在地府黄泉的凤玖兮，唇角缓缓绽开一抹笑，“我在等你。”
她在等她，等一个不知是将她带进地狱，还是给她救赎的人。
“放心，你不会白等的。”
凤玖兮拖了把椅子，坐到她对面，眉眼懒懒，却带着股睥睨众生的傲然，“说吧，你想跟我谈什么。”
“我想跟你谈他。”
季水宁将婴儿的衣服递到凤玖兮手中。
柔软的布料，细腻的针脚，栩栩如生的小老虎。
一看就是废了大心血做出的衣服。
“这是我做的。”
季水宁望着那件小衣服，“是给我孩子的衣服，可他却再也没机会穿上了。”
凤玖兮瞬间明白季水宁想做什么了。
她将衣服还给她，淡淡询问，“这孩子是没出生，还是夭折了。”
“……”
季水宁接过衣服，眼中闪过一丝癫狂之色，“夭……折，是夭折吗？”
她抬起头，笑着，双眼空洞无神，“我生下了个男孩，虎头虎脑，好可爱的男孩。”
“我以为自己可以护着他，让他平平安安长大，可……”
“可他被皇后煮了。”
“！”
煮了？！
凤玖兮瞳孔微缩，虽知道结局不好，但她却没想到皇后竟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