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玖兮满意勾唇。
现在的她需要一个能潜伏到皇帝身边的人，用来挑拨前朝关系并监视皇帝。
未来的她需要一个心狠手辣却忠于她的人，替她唱黑脸解决背后的腌臜之事。
容涟，就是她选定的人。
而继父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，他怎么也没想到凤玖兮是比容涟更可怕的存在。
他疼得两眼发直，眼看容涟还想在自己身上施展手段，吓得小便失禁，赶忙开口！
“我说！我说！！”
本就充满酸臭酒气的房间，在配上继父吓到失禁的腥臊之气。
令人恶心的想要吐出来。
凤玖兮皱紧眉，有些不适的走到门口，稍稍掀开稻草门，呼吸新鲜空气。
而开了窍的容涟，没有丝毫多余反应，他眼尾微微上挑，冷漠中透着些魅色。
“说，在你身上没少东西之前。”
轻柔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残忍，但那洁白修长的手中却捏着一把染血薄刃。
“我说！我说……”
继父疼的两眼冒金星，顾不得其他，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。
简单来说就是——
继父在容涟入宫后就爱上了赌博，不仅花光了他卖身的钱，还借了高利贷。
而无力偿还的他，扭头盯上自己长相漂亮的女儿，想把她迷晕卖到青楼。
结果走半道被一个公子哥看中买走。
恰巧，女儿半路苏醒，在得知自己被卖后，挣扎中挠伤了公子哥，被愤怒的公子哥乱棍打死喂了狗。
而此人便是大学士之子。
“！”
大学士之子！
凤玖兮眉头一皱，这可有些麻烦了。
相较于好处理的皇后，大学士对老来得子的儿子可谓是宠到极点、护到极点！
想弄死他，平常手段根本不行！
只能从长计议。
不过——
虽然这女孩很可怜，很让人同情，但终究与她无关。
说到底……
凤玖兮看向容涟，眼底氤氲一抹深色，复仇与否，还要看仇恨中心的人怎么选。
是选择放弃，浑浑噩噩活下去。
还是不计一切代价，拼死也要从仇人身上咬下块肉！
而容涟——
“乱棍打……”
他瞳孔一缩，脑中不由描绘出当时自己妹妹的无助与恐惧。
还有大学士之子的残暴狠辣。
心被撕扯烧灼，仇恨让他痛不欲生，眼中燃起熊熊怒火，暴戾黑眸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，可……
大学士。
这三个字在南诏等同于皇帝。
就如之前季水宁所言，这国家有一半是高家的。
没有人、没有人！能撼动这庞然巨物！！
可……要他放过杀害自己妹妹的人？！
他
做、不、到！！！！
此刻！
容涟无比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过去有多蠢、有多傻。
自负的清高没给他带来一丝益处，反而让自己沦为毫无反抗之力的牲畜！
不该如此！
柔儿不该如此惨死！他更不该连复仇都做不到！！！
他眸中闪着骇人光芒，恨意与痛苦自眸中缓缓渗出，生出彻骨寒意却又极力克制，等待继父将一切讲完。
“至于这位……”
继父小心看了眼凤玖兮，“我跟一个当官的赌徒交好，去他家的时候看到了她的画像，并听那人说……那人说……”
他害怕的咽了咽口水，“听那人说了跟您……上床的体验。”
“那人是谁，住在哪。”
凤玖兮蹙起眉，怀疑这是北君泽侮辱她的手段之一。
毕竟弄个替身当做她各种侮辱，以满足内心的龌龊欲望，这事他能干出来！
“是……张司务，家、家住平潭街八号。”
“司务？”
一个九品小官？
凤玖兮有点想不明白了，九品……这等级的官员北君泽连看到都嫌脏了自己眼。
他就算想侮辱她，也不会让自己难受。
难道真的只是巧合？
可……
这世上有这么多巧合吗？
她皱紧眉，打算等找到清泉雪水后，去司务家搜搜。
现在——
她看向等待着自己的容涟，微微颔首，“随你怎么做。”
“好。”
容涟不在掩饰自己狂暴的杀意，他看向继父，唇角勾起一抹冷到极点的弧度。
“继父！我们来好好算算账吧！！”
凄厉的惨叫传来。
凤玖兮看了眼脸颊溅上血的容涟，转身走出了门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屋内惨叫渐渐消失。
容涟缓缓走出房间，脸上的血迹早已擦拭干净。
阳光下，那张脸明明美到极致，却犹如暗夜修罗一般散发着骇人的煞气。
就仿佛一株走到地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