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玖兮脚步一顿,听着容涟和季水宁讨论北君泽最喜欢什么,不由摇了摇头。
钱、权、女人……这些都不准确,最准确的是——
“自己。”
她推门走入房间,望着略显惊讶的二人,勾唇道:“北君泽最喜欢自己,并且极度自私自负甚至是自恋!”
“如果想讨好他,单纯的谄媚不行,一定要在他狼狈的时候帮忙并展现十足忠诚。”
“而且这个度还要掌握好,超了他就会对你产生杀心,因为你看到了他的狼狈。”
“没到这个度,他就会将你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。”
这一通剖析,让季水宁和容涟都愣住了。
“你怎么这么了解他?”
季水宁表情迷惑中隐隐透着尴尬,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她脑中不由想起,宫里说凤玖兮喜欢北君泽,甚至甘愿成为他情妇的流言,一时有些坐立不安。
另一边。
“奴才,叩见主子。”
容涟就没想那么多,见凤玖兮到来,立刻下跪行礼,得到允许后才起身服侍。
他本就是聪明人,在经过妹妹的事后,彻底苏醒。
细心到椅子坐下的距离角度,擦手软帕的湿度,茶水入口的温度等等,完美到无可挑剔。
凤玖兮看了眼容涟,不过一日,他竟像换了个人。
原本自负清高,现在却溢满复仇的野心。
真不错。
只是……
她抿了口茶,抬眸看向一脸纠结的季水宁,有些无语,“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不殆。”
淡淡的声音平静而冷寂,没有任何的情绪。
“当你比敌人自身更了解他,你就有无数方法对付他,甚至能预判他的行动。”
“你们懂了吗。”
两人连连点头,在心里细细品味这句话。
凤玖兮见状笑了笑,垂眸看向手里茶杯,手轻轻划过杯缘。
“今天有件事告诉你们,昨晚我去了趟皇后寝宫,发现一处暗道……”
她缓缓开口,讲述发现婴儿指骨的过程。
二人表情从好奇惊讶到凝重愤怒,最后变为沉默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
季水宁喉头发紧,发红的双眼尽显疯狂与愤怒,“皇后在收集死去孩子的指骨!那我的孩子……”
“……”
凤玖兮沉默一瞬,点了点头,“应该也在。”
“那个畜生!!!!!”
季水宁霍然起身,神色癫狂的想冲出房间杀死皇后。
“娘娘!”
容涟刚想伸手阻拦,却听——
“如果你不想将皇后恶行公之于众,不想让孩子正大光明入土为安,就去。”
清冷凉薄的声音没有任何剧烈的情绪起伏,却彻底将季水宁定在原地。
她愣愣回头看向淡定自若的凤玖兮,半晌——
泪水涌出,声音嘶哑,“真能、真能曝光那畜生的恶行吗!!”
“能。”
凤玖兮起身走到她面前,“相信我,我定会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后的所作所为!”
“定会让她付出代价!!!”
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,季水宁瞬间崩溃,一下扑进凤玖兮怀中,放声痛哭。
作为失去孩子的母亲,在听到皇后收集死去孩子的指骨。
这种打击、这种仇恨,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。
若非有凤玖兮在,她一定会不计任何代价杀了皇后!
可这样她就失去为孩子讨回公道的机会!失去将皇后恶行公之于众的机会!!!
“帮帮我,帮帮我……”
凤玖兮感受着被泪水浸湿的衣裳,轻声回应,“好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。”
容涟望着痛苦哀泣的季水宁,不由回忆起自己被大学士之子害死的妹妹,神情不由有些恍惚。
“为什么,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作践人命!”
“因为,权势。”
凤玖兮眼眸越发深沉,像泊了层幽冰般森寒。
“!”
二人一震,心底有什么隐隐冒出了头,可还未来及细细分辨,就听——
“水宁,能给你父亲写封信吗,我需要他调查大学士。”
这次,除了告诉他们地道的事,主要目的就是调查大学士。
季水宁父亲是大理寺卿,在年轻时也是有能力、有冲劲、才华横溢的才子。
可惜,却在经历过牢狱之灾后彻底变了。
他开始嗜酒,每天过得浑浑噩噩,像是在逃避现实一般。
“我父亲?”
季水宁擦了擦泪,挤出的笑,除了愤怒还有悲凉,“他除了喝酒!除了讨好大学士还能做什么!!”
“您怕是选错人了!!!”
“不。”
凤玖兮摇摇头,“皇后之所以敢如此嚣张,就是因为母族强盛!”
“所以,为了孩子,为了他的妹妹,为了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,我需要有人调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