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后面的话,她就明白苏嫣说的意思,她自个心里也明白,她家那口子现在心在外面。
她还不好跟别人说。
她低着头,喉咙有些涩,“这事我都没脸说出来,昨个他应该又去喝花酒,衣裳是脂粉味,平日里我哪涂过胭脂水粉,我娘说把银钱管着就行,让我不要去闹。”
江财福这样做是真对不起狗蛋他娘。
苏嫣拍了拍她的背,安慰道:“你要是舍得,就按我的法子来,保管江大哥再也不想出去喝花酒。”
要是这样做,江财福还是死性不改,就还不如和离来得好。
反正狗蛋他娘生了几个孩子,再不济也会养她,王家那边也会帮着她。
和离后,江财福才是惨的那个。
她有多聪慧,狗蛋他娘自然清楚,看了秦安一眼,心里担心把他带坏。
苏嫣示意她放心,当着秦安的面直接道:“他不会。”
狗蛋他娘想着现在江财福已经是这个样子,不如就按苏嫣的法子来,实在过不下去就和离。
夜里天天抹眼泪,哪里过得下去。
见她心里还拎得清,苏嫣微微松了一口,要是她想着忍,她有心也帮不上忙。
今个黄昏过,天就暗下来。
江财福抱着丫头进来,笑呵呵打招呼,随后看向帮忙得狗蛋他娘,“你来抱着闺女,我跟他喝几杯,这么大的喜事,再怎么也得喝上几杯。”
秦安“嗯”了一声,起身去拿酒,苏嫣跟着进来道:“喝不下就不喝了。”
最近他肚子不太舒服。
“好。”
见她脸上有烟灰,他伸手擦了几下,低笑道:“小花脸。”
估计是刚才不小心在哪沾上了,苏嫣笑了一声,“学团团。”
之后秦安和江财福就在院子里喝起来,江财福喝酒就话多,一直说个不停,几个孩子有伴倒是没哭。
天色黑尽,院子只剩江财福带着醉意的吹牛声,“我现在做簪子没人赶得上我,我……嗝……铺子里的人都喊我一声江师傅!”
听他说这么多,苏嫣听出来他的意思,大概就是想说别人不是看在秦家的份上,而是他手艺好。
好面子倒是正常。
狗蛋他娘还是怕他得罪秦家,没让他继续喝,带着他回家,一到屋里她就发气道:“江财福!你有啥脸在秦家面前夸自个手艺好?”
“你那手艺还不是秦家教的?我看你现在觉得自个有点本事就没点脑子。”
“你个妇人家懂啥。”
江财福醉醺醺的倒在床上,又道:“嫌我没本事自个去找秦安,看他要不要你!”
狗蛋他娘不敢置信的看着他,反应过来气急抬手打他两巴掌,“说你娘的狗屁话!江财福!不想过了就和离,我又不是没你不能过!”
她一发火,江财福就不说话,捂着脸醉醺醺的睡着了。
这边
苏嫣打水给秦安擦脸洗脚,她拿着棉布往他衣裳里伸,来回擦着。
见他盯着,她安抚道:“先睡,我给你擦了就睡。”
汉子喝完酒脑子有些反应迟钝,好一会才挪到里面,带着酒劲道:“媳妇,睡觉。”说完就伸手来拉她。
“你先睡,我还要去哄团团。”
“我去哄。”
说话间他就想坐起来,苏嫣连忙按着他的肩头,“你喝酒了,团团闻着不舒服。”
“好,媳妇……我等你睡觉。”秦安幽深的眼睛有些迷离,明显强撑着在等她睡着。
“自个睡。”
“等你。”
然而他没过一会还是睡着了,轻微的打鼾声,苏嫣给他解开外裳,这样睡着凉快几分。
半夜,苏嫣在睡梦中被人惊醒,落入一个如火的胸膛,她还没有说啥。
秦安微松的语气,喃喃道:“媳妇,吓死我了。”
很快又没了动静,明显不是醒了。
苏嫣伸手抱着他的腰,轻轻拍了两下,安抚他。
其实要不是他这样,该不安心的是她,是他让她心里不胡思乱想。
但凡是狗蛋他爹那个德行,她这会就跟狗蛋他娘一样。
不过她不会成为狗蛋他娘。
是江财福那种汉子,她宁愿过的艰辛,也不凑合。
欢喜过的人一点都将就不了。
抱了一会就热出汗,她有些受不了,轻声喊道:“相公,热。”
秦安从小在山里过夜打猎,习惯性睡不怎么沉,就算是喝醉也有点意识。
他摸枕头旁边的蒲扇,半天没摸着,坐起身去桌子上拿。
很快他重新躺下,又把苏嫣抱在怀里,一句话不吭,拿起就扇。
一早,秦安被自个身上的汗味臭醒了,也不算跟臭,就是知道媳妇受不了,一有点味他就习惯性洗。
他一动,苏嫣就醒了,迷迷糊糊看他一眼,随后往里翻了个身,继续闭着眼睡。
秦安低沉笑了一声,拿起蒲扇给她扇,“媳妇。”
“嗯,你打点水进来给我擦一下身子,起汗了。”苏嫣眼睛没睁开。
“好。”
秦安扇上十几下后,放下蒲扇出门,院子里晾着他昨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