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带去汶中祖宅那边逛逛, 瞧瞧陵小时候住的地方,还去过汶中吧?那边的风景可不比京都差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哎呀,有可是。”沈舒言亲昵地摸摸她的脸, 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道:“依我看啊, 也不用给陵那小递信,他一旦忙起来就不管不顾的,等他家后找不着人, 有他着急的,也趁此机会改改他那臭毛病。”
聂晚昭想想,觉得她说的有道, 毕竟这个“不管不顾”,她可是深有体会。
聂晚昭抿抿嘴,几乎多犹豫就应承下来, 一想到沈黎安来给她下跪认错, 亦或是哭着求她去, 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, 恨不能咧到耳后根。
高兴之余却错过方眼底一闪过的晦暗。
翌日。
因为此去汶中的行程颇紧, 聂晚昭一大早就被绿瑶从睡梦中叫醒,意识朦胧间,扁着嘴呜咽道:“绿瑶,拉我起来。”
绿瑶无奈,深知她赖床的惰性,一到冬天就更为严重, 如若人帮忙, 她能立马倒头就睡。
不由轻笑一下, 轻手轻脚将她从温暖的床上给扯起来。
飘散在室内的冷空气很快贴上她裸露在外的背,猛地一个激灵, 把她的瞌睡都给赶跑,赶忙招呼着绿瑶伺候她更衣。
绿舒和绿茗在外帮着容妈妈清点要带的行李,因为沈舒言说要在那边在多住几日,她们征询过聂晚昭的意见后,昨天又临时多准备几套衣物和别的行李,但是比起之前千迢迢聂家荆州,经算得上是轻装上阵。
今年的初雪下的迟,京都虽还未下雪,但是气温经很低,更遑论地处山峦地带的汶中地区。
绿瑶刚帮聂晚昭穿好御寒的衣物,就见绿茗悄摸摸地溜进来。
“瞧奴婢找着什么?”
绿茗从外头走进来,一脸神秘兮兮地凑过来,手背在身后,显然是藏什么东西。
“怎么?还在我面前卖起关?”聂晚昭故意板起脸。
“哼,夫人这么说可就趣。”
趁着她低头失落的一瞬间,聂晚昭眸底闪过一丝狡黠,眼疾手快,伸长手臂去够她身后藏着的东西。
绿茗很快反应过来,下意识往后躲躲,避开聂晚昭的手。
计谋得逞,聂晚昭讪讪收手,可惜,只差一寸。
见她如此,绿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笑意,乖乖摊开手。
素白的手掌心,一支芙蓉色的玉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其上点缀的名贵琥珀雕刻着一个“昭”字,配着藕色的流苏好看极。
钗尾部还有一个包裹住钗身的纸条,上面写着两行小字。
此去汶中,多加小心。
任何传言,请勿相信。
字迹工整熟悉,出自谁手,一目然。
聂晚昭接过玉钗,脸上不禁染上几分诧异,第一反应是沈黎安昨夜来过,赶忙追:“在哪找着的?沈黎安来过?”
绿茗却否认她的猜想,解释道:“姑爷昨晚来,这是后门的门房方才送过来的,说是姑爷前不久放到他那的,让他今日送过来。”
闻言,聂晚昭难掩失望,却又不免好奇,“前不久是多久?”
“半个月前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说来也奇怪,姑爷就像是未卜知一般,怎么就提前知晓她们会今日出发呢?沈家往年可都是早早就前去汶中,从未往后拖延过日。
今年也是因为太后突然薨逝,这才不得不往后挪挪……
“夫人,这个钗真好看,这个字是姑爷亲手刻上去的吧?”绿舒从身侧冒出头,由衷感叹道,可爱圆圆的脸蛋上满是笑意,“不过这个传言是什么意思?”
最近也什么盛行的传言啊。
聂晚昭也无从知晓,疑虑和担忧像是团团烟雾在心头萦绕,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一样。
可是也不给她多做思虑的时间,沈舒言就派人过来催促该用早膳,半个时辰后启程出发汶中。
聂晚昭只能暂时放下心头的不劲,收好发钗后,跟着来人往饭厅去。
*
皇城内琉璃瓦重檐殿顶,每根柱上刻着的金龙旋盘绕,栩栩如,一扇红漆大门虚掩着,不绝的争吵声从头隐约传来。
“臣做不来这样的事,您若不同意多请几个太医过来,臣自会去请。”宋绍元与她说不通,干脆背过身去不去看她,这样也能他的良心好受一些。
自打父皇昏迷过后,母妃就全权接受后宫事宜,他也在群臣的拥护之下,监国摄政,他们母都算是坐上以前梦寐以求的位置,这本是个值得庆祝的事。
可奇怪的是,母妃却不让他插手治疗父皇伤病之事,来往乾清宫的太医也仅仅是母妃常用的那一个,论医术,根本就算不上太医院最厉害的那一个,每每当他提起此事,都会被母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