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风和煦, 一场绵绵细雨过后,万物散发出别样的生机。
宣阳侯府,绿荫之下,一朵朵芙蓉花正开得娇嫩无比。
“臭子, 你们两个给老娘站住!”
一个身材纤细, 长相冷艳的美妇人, 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园中两个打闹的四五岁稚童跑, 仔细看他们的样貌,那眉眼, 那唇鼻,就连眼下的泪痣,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跑着跑着,眼瞧即将逃脱虎口, 扭头的瞬间, 却撞进了一堵硬邦邦的人墙。
还未等他看清楚是哪个不长眼的挡了他的去路, 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掐着胳肢窝抱了起来。
蓦然腾空起,眼里的世界顿时变化, 尽管体验过无数次,男孩还是觉得新奇,高兴地呵呵起来, 眉眼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。
一双不怒威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,吓得他收起容, 不觉咽了咽口水,奶声奶气唤了声:“爹爹。”
沈黎安刚下朝,身上的官服还未来得及换, 尽管收敛了周身冷硬的气场,还是压迫感极强, 见他如此,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,挑眉:“又欺负我媳妇了?”
“我欺负你媳妇,不对,我娘亲。”团子连忙否认道。
“我也有。”圆子也跟着摇摇头。
正当他想问问怎么回时,匆匆追上来的聂晚昭一眼就瞧见了他,原本还怒意满满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意,甜甜地喊了一声:“夫君~”
撒娇的尾音蜿蜒回旋,比他们两个孩子的声音更娇更软,难以遮掩其中的喜悦之色。
全然了才拿着鸡毛掸子追打他们的狠劲。
沈黎安微抬眸,有丝毫犹豫,当即放下怀中的团子,朝着前面走出去几步,稳稳抱住朝他跑来的倩影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沈黎安抚摸着她的秀发,被软玉娇香撞得晕晕乎乎,我陶醉般浅浅着,眸底掠过一抹醉人的宠溺。
全然了才板着脸教训他们时的冷硬。
团子和圆子彼此对视一眼,又来了,爹娘的两副面孔。
聂晚昭紧紧勾着沈黎安的脖子,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,气鼓鼓地告状:“你儿子偷吃我的草莓冰沙吃。”
“我和圆子就吃了一碗,吃多少……爹爹不信可以问圆子。”团子立马替己辩解。
是爹爹很显是偏袒娘亲那边,一副不相信他的表情,急得他忍不住跳脚,肉乎乎的脸也跟着上下颤抖,委屈巴拉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。
“对的对的。”圆子不会说话,是兄弟齐心,来是团子说一句,他跟着附和一句。
得兄弟的支持,团子的腰杆子挺得更直了,哼了一声,过脑子说了句:“是娘亲坏坏,不让我们吃冰沙……”
“不许说娘亲坏话。”闻言,沈黎安眯了眯眼,表情不太好地睨团子。
团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,立马就想起了爹爹定下的家训,捏住胖胖的手,立马朝着娘亲九度鞠躬道歉,“娘亲对不起,团子错了。”
见沈黎安隐隐有生气的前兆,聂晚昭趁着两兄弟注意,拍了拍他的屁股,在他耳边悄声道:“差不多得了。”
沈黎安的表情有松动,不太然地摸了下鼻尖。
聂晚昭快速从沈黎安身上下来,在团子和圆子两兄弟跟前蹲下,软下嗓子和他们讲道理:“你们己说,是不是吃了我的冰沙?”
团子和圆子羞涩地垂下脑袋,点了点头:“……是”
“是不是被我抓了,还吃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你们前拉肚子了,大夫是不是说不让你们吃冰的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那是娘亲做错了,还是你们错了?”
“我们错了,娘亲对不起,我们再也不吃了。”团子和圆子扁起嘴,话中带着浓浓的鼻音,显然这是要哭唧唧的兆头。
聂晚昭头要大了,扭头看沈黎安,后者会意,两人各抱起一个,往拢翠轩的并排走去。
“呜呜呜,娘亲。”
“我错了,再也不偷吃了。”
“嗯嗯,再偷吃腿打断。”聂晚昭敷衍地应着,沉默了一会儿,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恐吓。
两个家伙哭得更大声了。
沈黎安无奈,“昭昭。”
“喊我做什么?你要是敢偷吃,腿也打断。”聂晚昭恶狠狠地警告,话中有话,言外之意不言喻。
“好,打断。”沈黎安得宠溺,空出手,揉了揉她的发顶。
“别揉了。”
“……我叫你别揉了。”
“……”
警告无果,随他去了。
*
两个家伙嘴上答应的好好的,才过去了一,他们就忍住嘴馋,又悄悄跑厨房偷冰块吃,被守株待兔的聂晚昭当场抓了个正着。
口头教育终究不管用,最终给两个家伙上了体罚。
“站稳了,手抬高,腿再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