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,我马上就走!” “你要什么东西?” 高小上嘴角上扬,微笑道:你还真会装糊涂,我要“忍辱神功”,“山字经”。你如今已是废物,何苦守着那神功秘籍,不如给有需要的人! 方应看冷哼一声:你早就觊觎“山字经”,“忍辱神功”很久了吧? “那是自然,那种神功世间罕有,谁不想拥有?” 方应看道:我假如说不交出来呢? 高小上目露凶光,手一使劲,对方立刻被他掐得干呕呛咳。 “师弟,别不识相!你以为师哥一点准备都没有吗?” 话音刚落,高小上又松了手,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,在方应看的面前晃了一晃。 “你该知晓这是“万虫噬心散”吧!至于效果怎么样,就不用我多阐述了吧?” 方应看一眼就瞧出来,他心里清楚高小上手上拿的是“万虫噬心散”。 这是一种极凶的毒药! 不仅毒,而且凶! 甚至药的“凶性”猛于“毒性”,药起效时犹如成片上百的虫子在啃食你的五脏六腑。 一点一点的咬,一丝一丝的嚼,一分一分的撕,没人能经受那种折磨。 方应看曾用“万虫噬心散”施在“前无古人,只此一毒”温华倩身上,那时的惨状他记忆犹新,历历在目。 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毒药。 所以高小上拿出“万虫噬心散”时,方应看惊骇万分。 他惧。 真怕了。 也泄了气。 高小上电目一亮,阴狠的问:你确定不交给我? 方应看虽然害怕,可仍犹豫不决。 高小上转念一想,说道:你是不是担心把“山字经”,“忍辱神功”交出来,我反而会对你下毒? “是!我知道你干得出来!” “呵呵呵,师哥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,没必要杀了你。好歹你还是侯爷,死了也算是桩大事,我不想去惹上这等麻烦!” 方应看狐疑的盯着高小上问:你的东西? “不错,“山字经”,“忍辱神功”本就该是我的!” 高小上浓眉一蹙,接着说道:你从无梦女那得到武功秘籍,本来是元十三限的神功。 “那与你有何干系?” 高小上咬了咬嘴唇,缓缓道:我其实不姓高,而姓元,我的本名叫元次郎! 方应看一阵惊愕,失声道:你是元十三限的儿子?不可能……这怎么会…… 高小上道:师哥没必要骗你,我就是他的儿子元次郎。当年我只有五岁,被恶人掳走到塞外,正巧遇上辽兵“打草谷”,我趁乱逃生,忍饥挨饿躲藏起来。后被一户人家救下收养,也随那家人改姓高。 方应看不置可否,仍有疑虑的说:怎么说来,你隐姓埋名那么多年,一直藏匿自己的真实身份? 高小上扬眉道:我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世,八岁时去了武馆当学徒,十四岁又去拜了“燕山三侠”为师,二十一岁开始闯荡江湖,后凭着一身本事遇到了当时的一代巨侠方歌吟,投入“金字招牌”门下,跟随他身边为徒相伴,游走各地。 方应看的神情变得恍惚,且迷离,犹如丢了魂魄一般。 高小上思忖了一下道:师弟放心,当年你带着一众人要杀元十三限,我并不怪你! “哦!你不恨我?” “当时换了我是你,也会那样做!而且我从没把元十三限当成亲生父亲,他太自视甚高,固执且偏激,自该有那种下场。再说他也没尽过当父亲的责任,我们既无情,也无义,连名分都没有。” 高小上把药品的盖子轻轻的一拧,朝着方应看一脸阴笑道:我才不在乎他怎么死的,该不该死!只想要他留下的“忍辱神功”和“山字经”,别逼我下毒手好吗? 方应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,神色变得凝重,也很无奈。 他心里明白,今夜这个劫数是逃不过去的。 对方是高小上。 一个看上去彬彬有礼,和和气气的人,事实上他比蛇蝎还毒,比野兽还残暴。 夜愈发的深。 也静。 月很白。 且清。 一炷香后,高小上一个纵身跃出屋子,翻身上了屋脊,像一只夜鹰悄无声息,融入在夜空里。 皎洁的月光下,屋顶站着一人。 年轻。 清秀。 白净。 俊俏。 他双手合拢于袖袍之中,静静地矗立着,像一尊雕像。 月色倒映着他的背影,显得那么孤寂,凄清,幽冷! 高小上瞅见了这个人。 也认识这个人。 那人本就是神通侯府的人。 也是极为神秘的一个人。 小李公公。 二人目光相对,身形也交错。 区别在于高小上极快的飞身掠过,小李公公依然一动不动的孤立着。 他们擦肩而过,那一刻高小上皱了皱眉头,小李公公撇了撇唇角。 除了这二人细微的动作,什么也没发生。 夜依旧静。 月还是那么美。 方应看呢? 他还活着,可是他的心已经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