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寝宫里,也搜得出被你软禁的好儿子。”
鸿佑帝圆睁的眼睛不由得哆嗦起来。
“不能……你不能……”他语无伦次。
“我能。”赵璴却淡淡说道。
“包括你亲自命人伪作突厥匪徒,于花朝之夜杀死百姓的事情,也能从桑知辛府上搜出圣旨来。”
赵璴看着他笑。
“父皇,儿臣今日入宫,为的就是以死谏君。可若是父皇不听规劝,儿臣忍痛先替父皇暂理朝政,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吧。”
鸿佑帝几l乎软倒在地上。
赵璴……这个乔装作女人蛰伏
了二十年的疯子、变态!
他不仅要他的皇位,要他的性命,还要他声名扫地,要他遗臭万年!!
“你是朕的孩子……是朕生你养你!赵璴,你怎么敢,你怎么能……!”
鸿佑帝哆嗦着,可他畏惧、惊恐,并且深知赵璴此言何其可行。
真若如赵璴所言,他便是死都不干净了。
他连厉害些的语气都无法再发得出。
却见赵璴神色漠然地点了点头。
“看来,父皇是想让儿臣放你一条生路了。”
他说着,从旁侧抽出一卷空白的圣旨,丢在了鸿佑帝面前。
“那就下旨吧,你病了,所以禅位给我。”
赵璴站起了身来。
“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,明日除夕,是要群臣入宫,开宫门,大朝拜的日子。父皇若今夜选不出来,那么……”
他俯下身,朝着鸿佑帝阴森森地笑。
“儿臣替你选。”
——
方临渊被安顿在了不远处的宫苑里。
赵璴手下的人井井有条,为他将宫苑整理出后,便很快为他备好了一桌晚膳。
光是味道方临渊都能闻出,是赵璴阁中王公公的手艺。
“王公公也跟着一起进宫了?”方临渊有些意外地问旁侧的人。
那人却摇了摇头,不知道王公公是哪一位。
想来这些人是赵璴在宫外府外豢养的那些了。
方临渊点了点头,在桌边坐着等了一会儿。
没多久,先前去赵璴那儿传话的那个下属就回来了。
他面上虽画着彩绘,方临渊却隐约认得出他,是从前跟赵璴去过充州的属下,似是他麾下的一名死士。
“主子命属下将这个交给侯爷。”
那死士双手将一本折子放在方临渊手里。
方临渊垂眼看去,便见是方才鸿佑帝给他看的那一本。
“这个?”他不由得微微一愣。“给我做什么?”
那死士摇了摇头:“主子没说,只让您先用膳,不必等他。”
方临渊看了看桌面,对着满桌菜肴,心下却仍旧不安。
“侯爷放心。”那人又道。“现下宫里全都是主子的人,不会出意外。”
方临渊眉心动了动,抬头问他:“你们带了多少人进宫?”
“一千有余。”那人答得很干脆。“宫外还有吴公公带人接应。”
竟这么多!
那人似乎看出了方临渊的意外,接着答道:“我等是主子手下的私兵,原本都养在主子的船厂与其他产业之中,本就是留待今日为主子效命的。”
这人如此直言,倒教方临渊有些意外了。
“赵璴允许你们将这些说出来?”他问道。
那死士答道:“主子吩咐过。”
“吩咐什么?”
“倘若事成,侯爷想知道什么,就全都
告诉您。”
“若事不成呢?”不知怎的,
⅔(格格党文+学)_⅔,
不知该怎么回答了。
这问题的确是有些为难人。
见他沉默,方临渊笑了笑,正要说算了时,却听身后传来了赵璴的声音。
“不会不成。”他说。
方临渊正要回头,便被人从身后抱住了。
那人环着他,抱得很紧,夹带着风雪气息的怀抱稍有些冷,可有力的心跳声却很炽热,咚咚地通过他的后背传了过来。
“赵璴……”
周遭的几l个侍从纷纷退了出去,谁也没有出声。
唯独赵璴平缓的声音,随着心跳,将方临渊整个包裹住了。
“你在宫里,我怎么敢冒险。”
这下,连带着方临渊的心脏都开始跟着咚咚地跳了。
“我……”他耳根被熏得发烫,朝着旁边避了避,可赵璴紧跟着便追了上来。
又在他耳边吻了一下。
方临渊连着脖颈轻轻地一哆嗦了。
他只好回过身去,抬手环住了赵璴。
“我听他们说,你刚才在皇上那里。”方临渊说。“你们这么快就说完话了?”
“没什么话好说。”赵璴淡淡说道。“不想在他那里耽搁时间。”
耽搁时间?
方临渊正不明白,除了这件事赵璴还有什么要忙的时候,角落里的西洋座钟忽地响起。
面前的赵璴轻轻笑了一声。
“我想回来跟你过除夕。”他说。
“不错,正好赶上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