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的皇后。
片刻,待苏云霜说累了,座上的窦清漪才开口。
“本宫听说华宁不日就要启程了。”窦清漪说。“福州路远,又是你的人生大事,本宫便奏了皇上,另代你母妃给你添了一份嫁妆。”
说着,她抬手,从旁边的松烟手里接过了一个匣子。
“旁的金银珠玉都是小事,这些,本宫想着要亲手交给你。”
赵玙站起身来,已经有宫女双手捧着匣子交在了她手里。
匣子很轻,打开来看,是一箱古朴得甚至有些破损的书籍。
有讲福州的道路航运的,有讲船舶构造的,还有讲海上的潮汐与气候的,种类繁杂,不胜枚举。
赵玙一时有些惊
讶,抬头看向窦清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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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在福州长居,闲来无事,多看看宅院外的天地也好。”她说。“天辽海阔,总有用上它们的一日。”
赵玙的眼眶有些滚烫。
多年至今,最了解她喜好的,仍旧是窦皇后。
比起嫡母、皇后,她更像她的师长一般,尊重她,在层层宫阙的遮掩下,浇灌培养她这株花盆里长出的松柏。
她重重朝窦清漪点了点头。
而一旁,苏云霜听不大明白她们话里的深意,不过听她们话说到这儿,自己也当即抬手,给赵玙又添了五大箱装满金银的嫁妆。
“不管是不是公主,这都是苏母妃给你的底气。”苏云霜说。“以后想穿什么就穿什么,有我们撑腰,你还需要讨好谁?”
——
这日之后,赵玙再也没有见过窦清漪与苏云霜。
她们死了,宫里人说她们死于争宠,一个淋漓暴毙,一个病死深宫。
而赵玙,拿着窦清漪送给她的、字字圈画标记的书册,率领战船驶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。
海上变换的风云,四级不同的潮汐,飘荡翻涌的船舶,都从文字化作实体,出现在她的眼前。
而苏云霜给她的“底气”,成了波涛中坚不可摧的战船、被海水击打的甲板、风浪中岿然不动的指南针,还有她挥师向前时,在船舶顶端高高飘扬的旗帜。
她完成了她们的祝愿,不必再需要讨好谁。
一直到了多年以后,赵玙又重新穿上了她的盔甲。
鲜红的披风在她身后飘扬,出征赴任的前一天,她入宫拜别了赵璴,又去了宫中正东边的宗庙。
越过一排的先帝祖宗牌位,她停在她母妃、窦清漪和苏云霜面前,深深地行礼,敬了三炷香火。
上一回,她披挂上阵时,穿着盔甲的模样就没能让她们看一看。
而这一回,她们已经成了牌位之后,泛黄卷轴上安静无声的仕女图。
她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,敬完香后,在她们面前深深地磕下头去。
若非她现在发不出声音,她其实是有许多话想对她们说的。
诸如赵璴,这孩子不负所望,做下了千百年都没人做成过的事。诸如赵瑾,他这么多年一直记挂着他母妃,替她申了临死都无从出口的冤屈。
也诸如……她自己。
她跪伏在排位之前,泣不成声。
她想告诉她们,她当年想穿的衣服,这一回,穿上了。
再也不必换下来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