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宇文玄很快便否定了这个念头。
长溟刚硬坚韧, 若化为人形,也应当是同他一般的男子,而不像这般, 柔弱无骨,弱质芊芊。
一股凉风吹过,正捉萤火虫的宝扇身子微颤, 余光瞧见了不远处的宇文玄。他正端正地立在桥头, 比如墨夜色更浓重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那双黑眸中充斥着危险,和令人战栗不已的打量。
宝扇双足一顿, 慌张地停下扑萤的动作,一时情急之下, 左脚绊到了右脚上。汗珠顿时浮现在宝扇的额头, 她来不及喊痛, 匆匆跪下。宝扇大半个身子都被草丛遮盖,只露出姣好的脸庞, 与上身的银灰色小褂。偏偏因为胸口被泼洒了大片花汁水,原本分散在四周的萤火虫,闻香赶来, 将那被遮掩的起伏映衬得如黑夜中的月光一般明亮。宝扇又羞又臊, 只是又不能当着宇文玄的面, 将那些在她胸口飞舞作乱的萤火虫, 尽数赶走。她只能强忍着羞意, 将目光移动至自己的脚尖。
一片阴影垂下,宝扇稍稍抬起眉眼,却发现宇文玄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面前。那双幽深如积潭的眼眸,正看向那月光皎洁处。
朱砂般的红唇,被宝扇丝毫不疼惜地咬破, 带着羞意和难堪的声音从两片柔唇中吐露出来。
“王爷”
是破碎不堪的音调。
这样好的月色,佳人在此,口中呢喃着自己的名字,如此旖旎美景,纵然柳下惠在此,也难免会心猿意马,方寸大乱。
“站起来。”
宇文玄语调无一丝波动,唯有眼眸中暗色加重了几分。
宝扇闻言,不敢不从,她乖顺地站起身来,同时尽量掩盖着左足的不自在。只是这般把戏,在宇文玄面前仿佛掩耳盗铃,一叶障目,他视线掠过那小心翼翼的左足,见宝扇将身子的力量,大都放在另外一只脚上,便轻易地猜出了宝扇伤到了脚。
宇文玄上前两步,月色空明,虽然比不上白日里昼光明亮,但即使宝扇低垂着眉眼,宇文玄也能将那柔美的眉,沁着水珠的眸子,被贝齿,已经压出齿痕的唇,通通一览无余。宇文玄浓眉微凝,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。
“宝扇”
宇文玄记得,曾经有人在自己耳边提起过她的名字。宝扇,如今是邓姑娘的贴身婢子。
宝扇没想到宇文玄能记得自己的名字,她的名字,明明是柔软温和的两个字,怎么到了宇文玄的嘴中,就令人浑身战栗,瑟瑟发抖。宝扇羽睫轻颤,心头如同鼓擂,回着宇文玄的话。
“是。”
话音刚一落下,宝扇只觉得腰肢微凉,紧接着一股炙热抚上她的肌肤,身上的层层轻薄衣衫,似乎起不到丁点阻隔的效果,那股子炙手热意,仿佛穿透了轻纱布帛,和她的肌肤紧密相接。宝扇既惊又惧,颤抖着抬起眼眸,因为恐惧,两丸黑眸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水珠,仿佛下一刻,便要从眼眶之中,滚落下来。宇文玄见宝扇如此模样,吐息加重,手上轻巧使力,便将宝扇揽入他的胸膛。
触目所及,都变成了浓墨般的黑色。宝扇微翘的鼻尖,正抵着宇文玄的胸膛。宇文玄的衣袍很凉,或许是在王府里漫步的时间久了,夜深露重,衣袍也跟着染上了凉意。宝扇稍一侧首,便将脸庞贴在了宇文玄的胸膛上。真真奇怪,衣裳这么凉,却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从胸膛里传来。
宇文玄的手,仍旧放在宝扇的纤腰处,他虎口处带着茧子,过去便是用这只手,握着长溟剑,砍下了不少人的脑袋。如今这只手,却握着世上最柔软的物件。
宇文玄的双目,敏锐又肆意地丈量着宝扇腰肢的长度果真如他预料的一般,只需要一掌,堪堪可握。
那只带着热意的手掌离开了宝扇的腰肢,她还来不及放松吐息,宽阔的手掌已经绕到前方
宝扇心尖发颤下一步,这手掌又会落到哪里
深夜漫漫,她被宇文玄揽在怀里,惊惧之下,还要打起精神注意宇文玄要对她做些什么。可即使要做些什么,宝扇也只能默默承受,毕竟宇文玄是王爷,是这王府唯一的主人。宝扇自从被卖进王府,在卖身契上按下红印时,就已经是宇文玄的所属物了。即使宇文玄要弄些什么狂风暴雨,雨打海棠来折磨她,宝扇心中晦涩:她也只能忍受,甚至若是宇文玄有所要求,还要绞尽脑汁去费力迎合。
两根手指并拢,移动到宝扇的腰间,只轻轻一扯,宝扇腰间的系带便被轻松解开。宝扇今日所穿,银褂青裙,青裙失去束缚,只变得宽松些。但是上身的银灰小褂,被宇文玄扯红绸的力气一带,上头的几枚小扣,便尽数散开,宝扇甚至来不及反应,小扣便没入了草丛中,再寻不见。
宇文玄已经松开了宝扇,此时她站在月光下,衣襟大开。近来宝扇贪凉,内里只穿了一件春暖海棠的朱红色肚兜,银灰色小褂尽数敞开,里衣遮掩不住皎白的雪肌玉肤,修长的脖颈下,是春色无边。宝扇一时间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遮掩,还是放任不管。纠结之下,宝扇用玉指紧紧攥着小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