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故突生, 四面八方突然冒出手持刀剑的蒙面人,邓姑娘见此场景,身子发颤, 原本迷茫的心头突然明了皇后竟利用她, 将形单影只的宇文玄骗至此处
宇文玄既无刀剑伴身,又无侍卫陪同。众人虽对他过去的名声有所耳闻, 但如今宇文玄手中无剑,且依照皇后吩咐, 早已经在屋内熏染迷香,加之宇文玄体内的药性,彼此中和, 便可以迷惑其心智,更方便他们下手
宝扇双眸圆睁,满是担忧惊惧,她伸手去捉宇文玄的衣袖,却发现他双目黑沉,眼尾血红,极其骇人,像极了丛林中失去控制的野兽。
宝扇心头慌乱不止, 脚步轻移, 向后退去, 腰间却被硬物抵上,撞的疼痛她已碰到了搁置在墙角的木桌, 这方寸之地,再无可以退却之地。
无助,茫然,种种情绪弥漫在宝扇的眼眸中, 她嘴唇张合间,下意识地呼喊着最信任的人“王爷”
宇文玄耳尖微动,却并没有回应她。
屋内正中央摆放着一红木匣子,混乱间匣子倾倒,明晃晃的白光闪烁,长溟剑显露在众人面前。他们果真将长溟剑取来,却并不是想要归还给宇文玄,而是用来羞辱长溟剑搁置在此处,宇文玄却并不能提剑,只能任人摆布,受皮肉之苦。
为首的蒙面人见宇文玄双目无光,混混沌沌的模样,心中暗道:果真如皇后所说,以药物损伤其内,再用外物诱之,彼此相辅相成,宇文玄定然会失了神志,只能束手就擒。
他冷笑一声,举起手中利刃,朝着宇文玄的后背砍去。这可是人人畏惧的“血阎罗”,昔日令人闻风丧胆,如今却要被他拿捏,难免让他气血翻滚,连握紧刀柄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。
邓姑娘已被人牢牢看守,他们未曾动她,邓姑娘惨然一笑:或许是因为她给宇文玄下药“有功”,才不会伤她。眼见一片白光灼灼,邓姑娘紧闭双眼,喉咙涩然,心头生出阵阵无力。
宇文玄犹如木偶般立在原地,连身后飘散的刀风涌来,都毫无所觉。泣不成声的弱小声音响起,口中念着他的名字。
“王爷躲开”
“危险”
那声音绵软细弱,声音因为畏惧带上了颤儿,却仍旧笃定的呼喊着他的名字。
周围人的并不阻拦宝扇,毕竟这是在金玉阁,王府的人即使赶来,也会被阻拦在门外。他们瞧着宝扇面容惨白,柔唇发颤,鬓发微乱,在白皙柔软的脖颈处飘扬,气血翻滚越发强烈,甚至增添了几分莫名的燥意。
刀越来越快。
宫中,皇后似有所觉,转身跪在了蒲团上,口中念念有词。并非她手段狠毒,原本为宇文玄准备的路,是以邓姑娘作饵,那药方用的多了,短时间内力气大增,会有回光返照的奇效。可惜邓姑娘没能暖化宇文玄的冰冷心肠,圣上那边又有污秽之人作祟,她不能不急切,圣上嫌恶宇文玄,不愿亲自动手,落了世人话柄,只有自己亲自筹谋,才能谋得圣上欢心,求得一个安稳度日。
往生经从皇后口中吐出,惟愿刀下亡魂离去时,无甚痛苦。
刀剑倒戈。
锋利的刀刃没入血肉,宇文玄的锦袍上一片血痕,血珠飞溅到他的眼皮上,滑出长长的血痕,显得格外妖冶瑰丽。原本被搁置在地上的长溟剑,被宇文玄握在手中,刺透了方才举刀那人的身子。长久地未沾染血迹,长溟剑连半滴血珠都未曾掉落,全部渗入剑刃中。
那人双眸圆睁,连质问声都未来得及发出,便狼狈地向后倒去。
云起闯进屋内,一眼瞧见受惊的宝扇,却只能匆匆掠过,连声嘘寒问暖都不能说出,便跪在地上,双拳紧握,向宇文玄禀告,金玉阁内,共一百七十三人,已尽数擒下,无一人逃出。
宇文玄左手握着长溟剑,还有轻微的发抖。
按照府医为他诊治的结果,右手已经是全无可能重新提剑,不如另寻他计。左手虽也受尽折磨,但仍有修补的可能。宇文玄苦练多日,才得以重新握起长溟剑。
他左手持剑,右手揽住宝扇腰肢,将她发软的双脚缓缓放置在地上。
宝扇眸中挂泪,本因为宇文玄幸免于难,死里逃生而欣喜,但抬起头时,瞧见宇文玄脸上的血污,身子一颤,泪水扑簌簌从眼眶落下。
宇文玄眉头紧皱,伸手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,但余光瞥见手掌的大片血迹,又缓缓放下。
他瞧了一眼周围神情颓败的蒙面人,声音冷冷。
“方才,你没有救我。”
宝扇闻言,心头酸涩,她知道自己无用,胆小怕事,手无缚鸡之力,在宇文玄面对危险时,只能泣声连连,丝毫作用都不起。宇文玄因此埋怨她,也是应该的。
“哭哭啼啼的,让人心乱。”
宝扇虽清楚自己胆怯的脾性,但被宇文玄如此堂而皇之的指出,心中还是一片酸苦。
宇文玄紧扣着宝扇的腰肢,将她身子转动,手掌裹住宝扇柔荑,朝着不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