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扇站在青石台阶上, 一袭杏色曳地长裙,裙裾荡漾起水波似的纹路,与清冽的潭水, 只有区区的方寸之隔。乌黑的黛眉紧蹙,两丸水眸闪动着粼粼波光,瓷白的脸颊上满是难以置信。
宝扇如水的双眸中, 倒映着谢文英落魄的身影他周身的衣袍都已经被打湿, 雪色里衣紧紧贴在身上。谢文英扬起脸, 露出鹰隼般锐利的眼眸, 他脸上无甚情绪起伏,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水牢中, 却好像在云凝峰一般, 心绪平定,波澜不惊。只是那漆黑深邃的眼眸,仿佛是极其深切的漩涡, 吸引着宝扇的视线, 指引着她向前走去。
明明是和往常同样的神情, 宝扇却从那幽深如积潭的眼眸中, 看出了肆意的掠夺。宝扇本能地感觉到不安, 心尖收紧, 诺诺道:“文英师兄”
谢文英轻轻浅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。
“走过来。”
声调平稳, 并没有厉声呵斥, 冷冰冰的话语, 落到宝扇耳中, 却并没有让她感到安稳,她轻颤着眼睫,朝着冰凉清澈的潭水中走去。
刚开始, 宝扇还会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裾,可当潭水没过她精致小巧的绣鞋,深色的水痕,将绵软的布帛浸湿,刺骨的寒意,流入柔软的足尖,宝扇便松开了攥紧裙裾的手掌,朝着谢文英的方向走去。
潭水微微泛起波浪,宝扇柔唇失去了血色,脸颊苍白如糯米宣纸。起伏摇晃的潭水,已经逐渐没过宝扇的腰肢,她既惊又怕,下意识地朝着岸边望去。
她已经走了好长的路。
此时的宝扇,正站在水牢的潭水正中央,或进或退,只在她一念之间。清潭倒映着宝扇的面容,彷徨无助,楚楚可怜。她深深地望着不远处的谢文英被锁链禁锢着的谢文英,朝着他坚定地走过去。
水位渐渐深了,在潭水中的每一步,都重若千斤,行走的极其困难。宝扇走到谢文英面前时,本来束理好的鬓发,早已经发丝纷乱。明明是寒冬腊月,宝扇的额头,却沁出了薄汗。触手可及的谢文英,让宝扇舒展柳眉,脚步也带上了急切。水牢底部,并非是一马平川,凸起的小石粒,将宝扇绊倒,她柔软纤细的身子,朝着空荡的潭水扑过去。
宝扇面色发白,面对此等险境却丝毫没有办法,只能紧闭眼睑,任凭自己坠落于潭水中。
身下是凉凉的湿意,但却和潭水的冰凉,不太相似。宝扇轻颤着鸦羽般的眼睫,缓缓睁开眼睛,看到的却是苍劲有力的肌肤。宝扇扬起脸,看到谢文英瘦削的下颌,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被谢文英接住了,才免于坠落潭水中。冰凉的潭水,滑过宝扇的每一寸肌肤,让她意识变得朦胧模糊,心中恍惚道:刚才文英师兄,是被关在此处吗,她记不清了
衣衫被潭水浸湿,一切都变得若隐若现,仿佛雾里看花,水中望月。宝扇将两只藕白的玉臂,环绕在谢文英的脖颈处,脸颊贴在谢文英被打湿的胸膛。潭水虽然寒凉,但是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声音,宝扇觉出心中安稳。
一见到谢文英,宝扇就想要将满腹的委屈倾诉。天晓得,这些日子,她要如何费尽心思,躲过白季青窥探的目光,与那些难以宣之于口的怀心思。宝扇声音抽噎,绵软的不成样子:“文英师兄,我好想你,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白师兄他”
宝扇语气微顿,想起了谢文英如今的境况,早已经是自顾不暇,若是再用白季青的事情,来扰乱谢文英的心绪,只会让他更加为难。于是宝扇便没有接着说下去,轻轻窝在谢文英的怀里。
殊不知宝扇这般的欲言又止,落到谢文英眼中,便让他想起了水牢上方,那两人的窃窃私语。气血从丹田向上涌去,谢文英眼尾赤红,如同沾染了朱砂。依偎在他怀中的宝扇仍旧无知无觉,语气天真地诉说着,怎么才能将他救出去。
宝扇从谢文英的怀中退出,解开身上的狐裘,想为谢文英披上抵御寒冷,却发现狐裘早已经沾满了潭水,哪里还能御寒
宝扇眉峰皱紧,一副后悔的模样,像是在责怪自己为何没有提前想到,将狐裘提前保护好,反而让它沾染了潭水。
谢文英冷冷道:“你与白季青颇为亲近”
宝扇皱紧眉峰:“是,可”
那是白季青一厢情愿,她可不想与他亲近的。
宝扇的话还没说完,柔软的唇瓣便被谢文英衔住,吻如狂风骤雨般,袭卷着她的周身上下。宝扇从未见识过谢文英的这番模样,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般,肆意掠夺着,让宝扇难以招架。她纤细如柳枝的腰肢,因为要承受谢文英的吻,而被迫高高扬起,脆弱的模样几乎要被折断。谢文英眸色幽深,隐约有暗潮翻滚,他清楚宝扇身子软绵,如今却发现,她纤细的身子,竟然无一处不软,无一寸肌肤不是娇嫩的。香舌小巧滑嫩,如同滑腻的豆腐般,让人爱不释手,品尝的津津有味。纠缠二字,并非只用于两个人之间,唇齿相依也同样适用。
豆腐滑嫩可口,有许多种类的吃法。细细品味,狼吞虎咽,以及时不时地轻啄一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