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在饭桌上提起过程总,晚上路圆满就又接到了程昱的电话。
程昱接长不短的给路圆满打个电话,问问两名入住员工情况。
路圆满没在公司干过,所有的关于职场的信息都来自于孙佳,在孙佳嘴巴里,她之前的老板都是周扒皮,都是万恶的没有人性的资本家。却没想到程昱不同,身为管理几百人的大老板,还亲自关心两个新入职的员工,路圆满心想,这人得多操心啊!
路圆满接了电话,“喂,程总。”
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声请咳嗽,而后是程昱发沉发闷的声音,“路小姐,晚上好。”
“程总,您感冒了吗?”
“……大概是被空调吹的。”电话那头的程昱好似不太想讨论他大夏天感冒的事儿,忙岔开话题说,“程小姐,我这里有两张港城之夜演唱会的门票,在工人体育馆,你要不要去看?”
路圆满心里头还在想,这程总年纪轻轻的,长得高高大大,身体素质咋这么差,大夏天的都能感冒!
一听说程总要送她演唱会门票,先是还有些动心,后来想想还得找人陪自己一起去,还是算了,等光盘出来,在家里看光盘好了。
于是就拒绝道:“谢了程总,我就不去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想……”
程昱的话说了半截,一个响亮的喷嚏通过话筒传过来,但马上,路圆满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,大概是话筒被捂住了。
路圆满有些想笑,想着那张帅气的脸上鼻水横流的模样,就更想笑了,但拼命忍住了。
过了几秒,程昱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,“路小姐,不好意思。”
路圆满:“没事,没事,夏天感冒一般都是伤风。你用白萝卜、生姜、葱根、蒜煮了,当水使劲喝,鼻子要是不通气就揉揉鼻梁上方到额头的位置,肯定管用的。程总,感冒得多多睡觉才行,我就不打扰了,祝你早日康复,再见!”
路圆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,眼前又浮现程总眼泪汪汪擦鼻涕的样子,不仅倒在床上,哈哈大笑起来。
却不知电话那头的人望着嘟嘟响着的手机一脸茫然。
上午,路圆满坐在书桌旁敲着计算器,整理上个月的房租台账。
为了方便管理,每栋出租楼的租金都是按照整月计算,规定了固定的收租时间。比如3号楼是每个月的28号收取下周的,那么如果15号搬进来的,路圆满就先只收半个月的租金,把本月的租金结算清楚,之后就能和其他租户统一时间了。
还有一些嫌麻烦、经济宽裕的的租户会一次□□3个月或者半年的,这些都得记录清楚。
何秀红推门进来,“闺女,我刚碰见孙佳她妈了。”
路圆满放下笔,“怎么说。”
何秀红说:“这个二不愣登的傻货,跟我显呗新买的金项链,说是女婿给买的!”
“女婿,那个经理?”
何秀红使劲撇下嘴,眼睛里露出嘲
讽之色,“还没怎么着呢,就先管人家叫女婿,她闺女的名声都被她败坏了,我就没见过这么坑孩子的!”
她先下了结论,才和路圆满慢慢道来,“我跟她套话,你猜怎么着?她还没见过这个女婿,高矮胖瘦都不知道,就吹得天花乱坠的!话里话外的,夸她女婿有钱,说将来让女婿也在锦绣家园给买楼。听话听音,我觉得那个男的不对劲儿。”
路圆满皱了下眉头,说:“我好阵子没看见孙佳了,就上回买了呼机时,给我打了个电话,把号码告诉我了,我上家找过她一回,都8点多了,她还没回家。”
何秀红哼一声,“这丫头她爸妈才不管,只要往回家里拿钱就行!这丫头,怎么说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,这些年也没少吃咱俩的饭,咱们还是不能看着不管。”
路圆满理了理头发,很是苦恼,“我又不是没劝过,她听不得我说一句那个经理的坏话,她为啥好几天都不来找我,就是怕我再说三道四的!”
何秀红:“她不是把呼机号给你了嘛,你呼她一下,让她明天来家吃饭,我劝劝她,我说的话总能听进去一点吧?咱也不是说真拆散人家,就是让她多多了解,先不着急谈对象,先摸摸对方的情况。”
何秀红女士最讨厌愚蠢自作聪明不听劝的,她会在别人不听劝告,识了恶果后自己关上门来偷着乐。她管这叫活该,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。可孙佳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,又极为鄙视那对不着四六的父母,觉得孙佳之所以成现在这样,她的父母占了大部分的责任,所以,对孙佳就格外宽容些。
路圆满又何尝不是?虽然孙佳这阵子的行为令她很是着闹,发誓不管她,任她是好是坏,但心里到底放不下。
路圆满点点头:“那我现在就呼她。”
打了传呼台电话,留了电话号码和姓氏,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,也没有等来孙佳的回电。
路圆满心里头有些不安,换好外出的衣服,“妈,我出去一趟。”
何秀红正在收拾她那个硬硬的,印着花朵、铜钱的大包,据说叫什么驴牌,是个国际大牌,还是何秀红托人从港岛买回来的,本来是给路圆满的,可路圆满觉得太大,背着也不舒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