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阳做了一个梦,梦里他变成了一只顽皮的小猫,不断伸爪,想去拨弄一枚红色的羽坠,但羽坠似乎挂在什么高处,他怎么够都够不到,努力了许久之后,他终于成功摸到了羽坠,开心得在地上打滚。
这喜悦从梦中带到现实,江阳醒来时心情都带着股念想得到满足的愉悦感,一睁眼,便见到那枚肖想了一整个梦境的羽坠正在眼前,他朦朦胧胧地又盯着其看了片刻,像梦里一样伸爪,试图去拨弄一下。
但他在欲行不轨前,那枚羽坠先动了动,随着主人侧头的动作,轻扫过他的额头,便像是一枚羽毛轻轻拂过,带来些微的痒意。
江阳清醒了些,想伸手揉下眼睛,却突然发觉自己手下的触感好像不太对,他又摸了两下,摸到了衬衫的衣扣,以及衣扣下结实的胸膛。
他手指一僵,突然抬头,跟正低头看着自己的陆时鸣对视。
江阳:“……”
昨夜的记忆瞬间回笼,他猛然惊觉,梦境不止是梦境,自己竟然真的干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,而且醒来后还打算再干一次。
虽然是未遂,但江阳已经心虚得直冒汗了,尤其他还发现自己正睡在陆时鸣怀里,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对方身上,也不知道挂了多久。
他慌慌张张地松开陆时鸣,结巴说:“老、老师,你醒了啊。”
“嗯。”陆时鸣漫不经心地应着,他支起身体,伸手摸了下自己左耳的羽坠,像是想弄清楚,这羽坠为什么这样吸引江阳。
江阳:“……”
他越发心虚了。
“我、我怎么睡到这边了?”他转移话题,明明睡着时他还是紧靠着左侧的,怎么一觉醒来就在陆时鸣怀里了?
闻言,陆时鸣放下手,看着他说:“你觉得呢?”
江阳深感自己跳出了一个坑,又一头栽进了另一个坑,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,还能是为什么?总不能是陆时鸣把他抱过来的吧?
但要说是因为自己睡相不好滚过去的,江阳又有些疑惑,他感觉自己睡相一直挺好的啊?
不对,他根本就没跟人睡过,睡相好不好也根本不知道,这一回才算是真正暴露了。
江阳想到此,心虚中还带了点愧疚,说:“老师,你是不是没睡好?我打扰到你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陆时鸣随意答道,起身穿衣。
江阳也坐起来,边换衣服边说:“老师,我们等会儿去把房间退了吧,换一家有空房间的住。”
陆时鸣扣衣扣的动作顿了下,说:“不用。”
“那我今晚睡的时候一定会注意的,我要再滚过来的话,老师你直接喊醒我就行。”江阳又说。
陆时鸣看他一眼,沉默着没有应声。
换好衣服洗漱完,他们下楼去吃酒店提供的自助早饭,江阳在吃饭时顺便回了下消息,昨晚发的好友申请,老板在早上通过了,他跟对方聊了下,说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后,对方很爽快地报
了价,有点小贵,一张金光咒要三百块,这还只是最普通的成色,有些修为高深的人制售的符箓,价格能再贵上一倍。
江阳需要十几张,这就五千多快六千了,好在他这段时间一直没什么花钱的地方,手头攒了点,还是能付得起的,不过付钱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心痛,心想以后得自己学着画了备上点,不然未来当缉妖师的工资可能还没有花销大。
这回就算了,他布完符阵后还得下水,不知道水下什么情况,那怨鬼的实力到底如何,他还是得保存灵力,以防遇到意外。
付完钱后,江阳跟老板约好,过会儿就叫个同城快送,把东西快递给他。
吃完早饭,又过了半小时,八点的时候,江阳收到了配送员送来的符咒,他清点下确认无误后,便出发去往南湖。
他跟水獭约定碰头的时间是在十一点,他到湖边时还没到九点,江阳便想先沿着湖岸转一圈,寻找布置符阵的位置。
他正沿着湖岸漫步时,突然听到“哗哗”的水声,水獭从水中探出头,他警惕地打量了下四周,见没有其他人后,才游上岸来跟江阳说话。
江阳跟水獭打了个招呼,又注意到,水獭身后的水中,还有一个影子,躲在水藻下,像是有些害怕,没敢出来。
“那是你弟弟?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水獭点点脑袋,正想介绍一下,回头见弟弟没跟着上来,又跳下湖去,用爪子把对方拖上来。
“这是我弟弟,一毛。”水獭指着体型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小水獭介绍说,说完想起自己的名字还没说,又道,“我叫大毛。”
“这是你们自己取的?”江阳知道妖族取名的风格一向很简单粗暴,就像郎家四姐弟,但水獭兄弟这样的还是过于随便了,简直不像名字,而像个外号。
“不是,是以前湖里还有其他水族的时候,大家都这么叫我们,因为只有我们身上有毛。”大毛说。
江阳了然地点点头,他也介绍了下自己的名字,又蹲下身,观察着缩在大毛身后,似乎还有些害怕的一毛说:“确实有一股怨气,但还好,不是很多。”
他拿出一张金光咒,以灵力将其催动,符箓的金光映在小水獭身上,隐隐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