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点犹豫,看来她自己也没拿准是不是要真的说出来,“‘水蛭’之类的……” “水蛭?” “我的意思是,有没有类似于被生物袭击的痕迹?” “哦,是说被毒蛇什么的咬了吗?”刘铁摇了摇头,“我没有看到她身上有类似的伤口。” “是吗。” 谢玉芝将镜子重新抬回去。 “小姐注意到什么了吗?” “……不,什么都没有。” …… 燕景行抱着季春藻,感受着怀中女孩纤瘦的脊背,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。 他是第一次和同龄女孩肢体相亲,最开始的时候难免会觉得羞涩和紧张,但这样尴尬的情绪很快在少女的啜泣声中消失了。 胸口上传来实实在在的重量,流淌的泪水沾湿了衣襟,将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骤然涌现的浮躁念头一起洗净,只剩下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。 女孩长长的头发,就像海浪般在阳光下静谧流淌;柔软的躯体近在咫尺,贴着她脊背的手掌处传来的体温微微发烫,发丝间散发着沁入心脾的香味,将他轻轻包围。 在这个过程中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,也听见了春藻的心跳声,这种声音从未如此清晰过; 伴随着时间流逝,两个人的心跳渐渐重叠在了一起。 一股令人安心的氛围在相拥的年轻人们之间酝酿。怀中的女孩同样平静下来。 在那之后,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面带红晕地离开他的怀抱。 季春藻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他,眼角还有晶莹的泪花。 “……谢、谢谢你。” 燕景行故意皱起眉说: “你总算肯放开我了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真担心你会擤我身上。” “我才不会!” 季春藻大声反驳,随后破涕为笑。 “我昨天做了个梦。” 燕景行拉着女孩柔软的手掌,两人一起在花坛边上肩并肩坐下。 他认真地提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场梦,以及清晨的记录和分析。 这是他想要分享的内容。 如果换作别人,听他如此严肃地对待一场荒诞的梦,只会觉得可笑吧。 但季春藻一定是例外,因为现在的自己就是曾经的她。 “春藻,你相信我吗?虽然只是一种直觉,但我觉得,那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反应了未来。” 长发女孩凝视着他的侧颊。 “我的意思是,你不用丧气。谢玉芝那人看着顽固,可她迟早会明白的,因为就和看见了你一样,我同样在梦里看见了她。” 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小姑娘握紧拳头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“我没有做错,也没有想错。” 就和燕景行预料的那样,季春藻毫不犹豫地将他说的话全盘接纳,并且因此振作起来。 “哼哼,虽然玉芝已经是一副‘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’的样子了,可我没有放弃!” 她装模作样地向面前的空气挥了几下拳头。 “我一定会让她看到真相的。” “……你打算怎么做?” “我当然有办法。你忘记我的能力了?” “你是说‘呼唤外星人’吗?” 燕景行想了想,说道。 “先不说你现在能不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,就算你能发动能力,把外星人呼唤来了,就一定能说服谢玉芝吗?以‘灵体水蛭’的状况来看,她恐怕不会认可类似的间接证据。” 只要没有亲眼看见,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超出他们理解的事情,这就是囿于常见的人们。 “而且……这种事情还很危险。” 他的语气颇为沉重。 今天发生在补习学校的恐怖事件,无疑会让所有亲身经历者心有余悸。 这件事可还没有结束呢,虽然警察来了,把高老师和第一个受害者都带走了,但他们大概率没办法解决根源问题,因为普通人压根看不见。 灵体水蛭……那种异星生物,本来以为只要躲开就行了,没想到它们居然能寄宿在人体内控制其行动,甚至以此为媒介传染给其他人,这是连季春藻都不知道的事情。 另外,女孩上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,她之所以会对“呼唤”这件事本身存在心理障碍,有可能就是因为上一次使用了这个能力后,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情—— 联想到谢玉芝提到的她童年时的遭遇、以及她本人坚持认为自己的父母是被UFO带走,以上种种,都让燕景行的心头被覆盖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。 “景行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 季春藻瞥了他一眼。 “关于爸爸妈妈失踪的那件事,玉芝说得基本上就是我认知中的全部,因为在那之后我失忆了。” “失忆?对了,你是提起过,自己对小学以前的记忆很模糊。” “嗯,我想应该就是那件事带来的后遗症吧。我唯一记得的,就是自己身在一片森林中,看到夜晚的天上泛起了奇怪的光芒,然后汽车被吸上天空的一幕……很模糊,但我确定自己看到了。” 女孩一边回忆一边说话,语气宛如梦呓。 “所以我才觉得,他们是不是被外星人带走了。” “……会不会和你的能力有关?” 燕景行沉默片刻,最终还是问出来了。 他知道,这种可能性自己能想到,身为当事人的她也一定有想过,甚至很可能是无数次反复地纠结过。 当季春藻意识到这样一种可能性——自己的“超能力”才是父母失踪的理由时,她究竟背负上了多么沉重的心理压力呢? “可能?我并不确定。” 季春藻又抬起脸偷偷看他的表情,之后低下头,用一派轻松的口吻回答道。 “但无论结果如何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