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 季春藻小声问道。 “灵体水蛭堵在路口,我们好像回不去了。” 谢玉芝凝视了一会儿虫团们的行动,很快发现其中暗含着某种规律和范围。 “它们好像是在这个地方巡逻,最好能想个办法绕过去——” “咚。” 她的话被打断了。 奇怪的闷响又一次响起来,就像有人在厅堂内擂鼓。 燕景行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正在颤抖,一时间有种站都站不稳的感觉。 “咚……咚!咚!咚!” 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亮,越来越近,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觉得就像是自己的心跳。 “……!” 他们在连接厅堂一侧的走廊,厅堂内遍布着蠕动的虫团,而厅堂的另一头,滑腻青灰的皮肤逐渐从黑暗中浮现,巨大的口器一圈圈张开,尖锐的利齿遍布其上。 “好大——!” 季春藻惊叹。 “是……灵体水蛭们的首领吗?” 燕景行觉得自己的手脚正在发抖,特别是当他看到那张从黑暗中浮现的庞然嘴巴,一口就将旁边的墙体结构咬了下来,简直比咬下一口奶油蛋糕还要轻松。 但他还是努力站起了身,一人一边拽住了俩姑娘的手。 “快跑!” 三个人沿着走廊迅速往后退。 背后轰鸣声越来越响亮,巨大的水蛭挤破洞窟,穿过厅堂,一头扎进了走廊里。 这头体型比地球上所有已知的陆上动物都要庞大的软体生物,在走廊中蜿蜒前进,就像一台掘地机般“轰隆隆”地前行。 地面如海浪般颠簸,震动的天花板上有灰尘簌簌掉落,通道被撑得开裂,臃肿肥胖的躯体几乎将整个空间挤满。 男孩女孩们好不容易在巨型水蛭追上他们之前跑回了那个房间。 “咚!” 青灰色的滑腻躯体迅速滑过洞口,像是一列在隧道里穿行的地铁。 燕景行躲在房间角落里,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。 除了三个装置内部以外,这个房间根本无处藏身,只要它转动脖子,就能立刻注意到。 他呼吸急促,浑身僵硬,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吓晕过去了,就像以前看过的恐怖电影里的桥段。 虽然很丢人,但……要不是跟在他旁边的小姑娘正死死抓着他的袖子,他可能真的要当场昏倒。 无论是季春藻还是谢玉芝,她们俩现在全都一言不发,蜷缩起身体,紧紧盯着着洞口。 过了一会儿,“轰隆隆”的声响远去,周围的动静渐渐消失,这才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气来。 “……走了?” 他小声问道。 “应该……但现在还是别出去比较好。除了大家伙以外,厅堂里还有其他水蛭。” 谢玉芝拧起眉毛。 “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里了。不可能原路返回,想要找别的通道同样很危险。” “那群家伙,究竟是从哪里跑出来的?” 这也是燕景行想问的问题,他们来的路上,明明到处都很安静,整座宫殿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;可突然之间,那群怪物们就像是从各个角落一口气涌了出来。 “仔细想想,好像是从我们走入这个房间以后。果然还是因为触发了某种机关吗?” “那……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……?” 不知不觉间,燕景行的目光落在房间内的三台装置上。 在这一刻,他和谢玉芝视线交汇。 “……只能试试看了吗?” “没有别的办法。” 谢大小姐神情凝重。 “假如灵体水蛭注意到这个房间,我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。哪怕这几台装置没有任何意义,至少可以用来躲藏。” “好,那就先钻进去看看吧。” 季春藻自告奋勇,第一个爬上椅子。 然后,在剩下两人的注视下,“椅子”旁边突然升起骨盆,就这样直接合拢了。 “等……!” 这一幕看上去就好像她被这张椅子吃掉了似的。 燕景行吃了一惊,小姑娘的动作实在太利落,旁人根本来不及阻止。他连忙冲过去,用力敲了敲装置的外壳。 “春藻!春藻!你没事吧?” “我没事。” 里面传来闷闷的回应。 “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 谢玉芝也跟着问道。 “没有,就是很黑,没有灯,但躺着还挺舒服的……哈啊。” 装置内传来了一声哈欠。 “这么一说,我突然想睡觉了,好困啊……” ……在这种时候都能产生困意? 燕景行觉得她真是太厉害了。 就在这时,他的耳朵突然一动。 奇怪的响声连带着地面的震颤,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…… 不好,又回来了—— 似乎那头巨大水蛭在宫殿里钻完一圈后,转身又爬了回来! “景行,我们先躲起来吧。” 谢玉芝拉了拉他的袖子,轻声提醒。 “好。” 尽管他内心深处还有着种种疑惑,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,他和谢大小姐一人选择一个装置钻了进去。 …… 数分钟后,巨型水蛭从通道上“轰隆隆”经过。 又过了十几分钟,某一个蠕动的虫团在路过这里的时候,在洞内围着装置转了一圈,然后又出去了。 半小时后,三台装置同时闪烁起了红光。 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,没有人说话,房间内静悄悄的,就好像装置内的男孩女孩们全都睡着了一样。 红光像是流动的鲜血,顺着血管流入地板,再流上墙壁。 在吸收了“血液”之后:一幅幅被蔓延的菌毯和肉块组织所吞噬的壁画,自墙体深处慢慢凸现。 它们所讲述的故事,似乎是大厅里壁画的后续: 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