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,好奇问她:“那主喜欢什么?”
李檀怕又拿出什么奇怪的东。
便抿了抿唇,徐徐垂眼:“我什么也不喜欢。”
什么也不喜欢。
这句话听来极为落寞。
令十九忍不住看向她。
见穿着织金红裙的少女坐在长案后的月牙椅上。鸦青的羽睫倦垂着,在她微白的面上投下夜色般深浓的影。
她苍白,姝丽,单薄。
似放在长案上的甜白釉瓷器。
苍白的底,鲜艳的釉,烧制成单薄脆弱的瓷,养着枝暮春时节便会凋零的海棠。
十九眼睫微眨,在她跟前半蹲下身来,支颐仰面,拿那双微弯的笑眼看着她。
“主不开心吗?”
李檀被看得微微侧过脸去,并不说话。
十九想了想,便袖袋里拿出匕首,解下末尾系着的两枚金石坠递给她,语声里依旧带着笑:“主应当高兴些,这样病才会好得更快。”
李檀眼帘垂落,没接递来的坠。
她想,反正她高兴与不高兴,她的病左右是不会好了。
她这般想着,心绪愈低落,向伸手:“十九,你我的药还给我。”
十九将从李檀手里接住的红色瓷瓶拿出来。
当着她的面,从里面倒出两枚昧下,这才将剩余的还给她。
李檀原本不想开口。
但见此还是忍不住:“你要我的药做什么?”
她低声提醒:“寻常人吃了,没有好处的。”
“原来主知。”十九支颐望着她,看着她面上的神情:“这种药吃了,没有好处。”
李檀眼睫微垂,轻点了点头。
配药的御医与她说过的。
这样救命的药,得了,其实也等同于是在折寿。
十九笑眼弯弯,语调轻快:“既然这样,臣就不去找开药的人的麻烦了。主给臣三五日,臣去想想,能不能给主换一种药。”
说着重新站起身来,将两枚坠放到她的掌心里,像是下契金般地认真:“换主的两枚药,不让主吃亏。”
李檀微愣,轻抬起眼来。
她还来不及将坠还给十九,十九便已经重新回到长案前。
动作轻快地将抱来的那些瓶瓶罐罐重新抱到怀里,在空隙里对她笑:“臣去找间配房,放一下东。”
话音落,逾窗离开,重新消失在她眼前。
话的少年离开,华光殿内重新沉寂下来。
李檀在原地安静地坐了会,终是垂下眼来,去看自己掌心里的金石坠。
坠是镂空的,金桔。
上面的纹路也并不是什么蛇蝎一类的,而是两朵生在藤蔓上的花。
看着是奇怪。
但是……
倒也并不讨厌。
金乌沉,华光殿的夜幕悄然降下。
守在殿外的宫娥点亮风灯,将今日的晚膳送到李檀的寝殿内。
李檀尚未动筷,便见十九踏着第一缕星月辉光,从半敞的支摘窗里逾窗进来。
李檀搁下筷子,将两枚金石坠递给:“还给你吧。”
她:“药送给你,你拿着玩,不要吃便好。”
十九却不接。
将怀里新折的桃花放进梅瓶,换掉原本有些蔫的海棠。
笑眼微弯,看着桌上的膳食,对李檀:“臣能拿东,主换两块米糕吗?”
李檀轻讶。
她:“影卫司里没有晚膳吗?”
“自然是有。”十九笑眼弯弯,顺着她的话答:“但不好吃。而且上名后,臣便是主的人。往后要由主来管臣的晚膳。”
李檀羽睫轻扇,总觉得的话里听着似乎有歧义。
但一时没能想到。
她想了想,还是将坠放在长案的边缘,语声轻地问:“你影卫,是不能在旁人面前现身吗?”
十九玩着瓶里的桃花,语声里带着笑:“司里是有这样的规矩。”
但其实可以不守。
李檀也不像是会去揭的模样。
李檀倒是认真地想了想。
若是这样,让去厨房,其余宫人一同膳,便有些不妥。
即便是错开,也是为难。
去得早了,膳食还未做好。
去得晚了,便又不剩下什么。
于是她:“我素日里得清淡。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