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幕中水汽氤氲,夜风吹动着雪色的长袍,荡起暗光浮动的浅色波纹,祁慕白垂落在身后的长发随风而动,落地之时于昏暗的夜色中翩若惊鸿。
【我是颜狗,小白真的好美好美】
【刚从隔壁回来,感觉隔壁在仓惶逃命,小白在这边开高端局(捂脸)】
【我以前怎么想不到直播间还可以这么玩。】
【你打的过吗?】
【打不过,我怕不是直接给跪了……】
直播间外讨论的火热,直播间内祁慕白掸了掸衣服上被溅起的泥点子,就看见袍脚沾染上的一抹暗色的红,他放下衣服,抬眼望向了身前大片的玫瑰花田。
夜色深重的雨幕之下,玫瑰花显得格外的猩红如血。
如果他猜的不错的情况下,他想找的答案应该就在这里。
头顶雨水突然一停,祁慕白仰头去看,就看见一把伞打在了头顶,而打伞之人,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跳了下来的管家。
伞不大,水珠顺着伞沿向下滴。
两个人并肩而立,明明宽大的地方就突然显得有点挤。
祁慕白:“你就非要跟我站在一块?”
管家:“就这一把伞。”
祁慕白凉凉的看了人一眼,“鬼还怕雨?”
管家:“习惯了。”
祁慕白嗤了一声,将伞从对方手里抽走。
管家被兜头淋了一身的雨。
祁慕白看着对方被淋成落汤鸡的样子,心里舒服了,他心思一动,冲着人扬了扬下巴,“既然来了,就别闲着了,挖吧。”
管家:“挖什么?”
祁慕白:“挖坟。”
管家扬眉,“能不挖吗?”
祁慕白凉凉的撇了他一眼,“你说呢?”
管家轻笑了一声,抬手将袖子卷起,“敢情我下来就是给你当苦力的。”
“哪有让客人亲自动手的道理。”祁慕白伸手在管家肩膀上拍了拍,十分敷衍的安慰道:“辛苦了。”
管家:“…………”
那倒是也没有让主家挖自家坟头的道理。
*
天挂,血月。
大雨滂沱。
玫瑰园内管家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铁锹,朝着花圃就是一铲子下去。
一旁祁慕白举着手里的伞,慢悠悠的在花园子里逛。
艳红色的玫瑰花海,荆棘遍布丛生,雪色的衣袍从上面拂过,似是落下一片皎白月色。
祁慕白弯下腰,修长白皙的手指碾过那些鲜红色的玫瑰花瓣俯身轻嗅。
离的近了,他似是能嗅见空气中弥漫着的冷香,只不过这冷香之中,似是带着一股子血腥味。
祁慕白挑眉。
他手指微动将面前的玫瑰花茎拨开,昏暗的地面上他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。
祁慕白伸手将那东西捡起,借着月光,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名牌,样式与他衣服上挂着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听安塔列说,那是他们主播唯一的身份标识。
就在这时,头顶一道闪电划破黑夜,冷白的光线下,祁慕白在刚刚捡名牌的地方看见了一张脸。
青白交叠。
栩栩如生。
【卧槽卧槽,弹幕护体!】
【我就说这地方有些诡异,没想到在这等着我!】
祁慕白捏着名牌的手指一僵,他将脚微微抬起,结果就在自己的脚下又看见了另外一张惨白的脸。
再向前看……
白花花的。
一片。
头顶有雨在下。
还有风在吹。
他还不小心踩烂了一张脸。
祁慕白:“…………”
祁慕白现在心态多多少少有点崩。
一次就算了,来两次就多多少少有点过分了。
好好的一个景,把他恶心坏了。
管家:“找到了。”
哦,不远处还站了个不知深浅的管家。
天知道祁慕白这一瞬间,是有多想将这个破地方给一把火烧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面上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笑,捏着伞柄走了过去。
只要不想着地上那些东西,祁慕白就走的还算稳健,他停在管家身侧,在一片玫瑰花地里,看见了一具尸骨。
没有名牌不是人脸,应该是他要找的人。
祁慕白转动着手中的伞柄问出声,“女尸?”
管家:“是。”
“看骨头腐化程度应该死了有十几年了。”祁慕白挑眉,“信上说罗娜·米莉亚将人藏在了玫瑰园,如果我猜的不错的情况下,应该就是面前这个。”
“红与黑。”祁慕白口中咀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