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妃,哀家何时说过要和你计较内务府的事情,皇帝和哀家说了,那群奴才确实过分了,不过紫禁城没有无主的奴才,尤其是这些当了总管的奴才,你既然折腾了内务府这么多天,一些事应该有所闻,哀家也不和你拐弯抹角,你想不想让胤祚当太子?”太皇太后面上仍然挂着笑,可是深邃的眸子里爆发慑人犀利的光,一改刚才的和蔼。
佟安宁僵硬地扯了扯嘴角,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无措和狼狈。
在太皇太后面前示弱也没什么。
听她刚才的话,也知道是皇后背后推动内务府的事情,可是佟安宁有些分不清,太皇太后对于皇后是什么态度。
毕竟按照皇后可是对方正经的孙媳,她毕竟只是贵妃,和太皇太后关系不大。
就不知道她能不能沾上伊哈娜的光。
唉!可惜伊哈娜不在京城,否则就将她拉回来了。
早知道就提前写信伊哈娜,早日归来,她也不用拿龙凤胎当挡箭牌了。
“太皇太后,说实话,我这个身子,能不能看到胤祚、茉雅奇长大都不知道,皇上还年轻,他可比我身板硬实,现在选太子不是耍人玩吗?古往今来,纵观历史,有几个太子能有好下场的,当太子上面被皇上管着,下面被架着,周围还有数不清的兄弟虎视眈眈,有什么好的!”佟安宁撇撇嘴,伸手戳着胤祚崽崽脸上的奶膘。
婴儿的肌肤又滑又嫩,比水还软,懵懂清澈的水汪汪大眼睛盯着人看时,让人心中一下踏实了。
不管如何,既然投生到她的身边,她就尽量保孩子平安。
“你这人,说话真是没顾忌!”太皇太后有些无语地看着她,眸子注视她的细微表情,心中复杂。
她对于佟安宁这话仍然有些半信半疑,若是没有胤祚,她还能信,但是现在有了龙凤胎,又有佟佳氏一族在后面顶着,还是贵妃,现在不想,不代表以后不想,人的胃口都是一点点扩大的。
佟安宁见她不信,嘴角露出苦笑,“太皇太后,胤祚现在连周岁生辰还没过,臣妾没想那么长远,如果我走在您前面,还请您多照顾他一些,没娘的孩子很可怜的。”
说到后面,她语带悲意,抬起帕子擦了擦眼角,眼眶通红:“我身体底子不好,说实话,就担心他们两个未来会没了,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!我怎么这么可怜!孩子也可怜!都怪皇上表哥!”
太皇太后前面还心生怜意,后面一口气哽在心口,看着她说不出话,简直是哭笑不得。
她就说嘛!佟安宁面上虽柔弱,但是性子可不弱。
听她哭诉自己“白发人送黑发人”,她怎么就想笑呢。
苏麻喇姑眸中闪过笑意,给佟安宁递了手帕,“贵妃不要伤心,奴婢一直觉得贵妃的福气还在后面呢,说这些话不吉利。”
“多谢嬷嬷!”佟安宁接过帕子,继续道:“太皇太后,你刚才吓到了我了,太子之事这么重要,前面有已经长大的大阿哥、二阿哥,
胤祚还是个宝宝,他太小,背不了那么大的锅,内务府这事,是他们先惹我的,我也替皇上表哥挽回不少麻烦,您不夸我两句,还吓我!人吓人会吓死人的,我身子可不好!人倒霉的时候,喝水都能呛死,我比普通人吓死的概率要高好多倍。”
“▣▣”
太皇太后叹气,拉过她的手,感慨道:“这么些年,哀家看你是一点都没变,都当了额娘,还是这样。”
从佟安宁进宫,她时刻在看着她,好奇她有什么变化,在被皇后、昭贵妃、惠嫔、荣嫔……等人包围时,还是不是能保持以前的纯粹,现在看她现在的样子,太皇太后心中为皇帝叹了一口气。
她一直觉得,佟安宁和其他人有距离感,即使皇上也一样,大多时候都是置身事外的姿态,即使折腾的那些东西,许多时候都是不怎么计较回报和收益,加上十八年地震的事情,让她有时怀疑佟安宁是不是人。
皇上能不能将她留下?
有时候担心,她会不会变成烟一下子飞走了。
也是因为这些,让她对大清的未来越发的自信,对于佟安宁的一些行为睁一只闭一只眼。
佟安宁和皇帝有了龙凤胎,相较于担心朝局的不稳,她更多的是高兴。
想着终于将人彻底留下来了,她知道皇后有了危机感,但是并不想两人斗起来。
“太皇太后,您这话是夸我,还是骂我呢!”佟安宁有些疑惑。
“夸你呢!”太皇太后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,“你这样子挺好的。”
见危机解除,佟安宁弯眉浅笑。
身边的龙凤胎见状,同样露出笑脸,指着佟安宁“咿咿呀呀”地说话。
反正佟安宁翻译不出来。
……
坤宁宫中,现下有许多内务府管事去给皇后诉苦,外加告状,想求皇后为他们做主。
“皇后娘娘,您可要救救奴才,奴才在紫禁城十多年,为您鞍前马后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!”
“贵妃这是在打您的脸,你可不能顺她的意!”
“皇后娘娘,前段时间,内务府御膳房的赵六被抄家了,人也被下了大牢,奴才看了实在是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