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蕾离开后苏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。不过他注意到自己这边的看管很松懈。【希望金今没有事。】
大约是三天后,一名女性工作人员把苏黎领出房间。她没有说去做什么,苏黎也没有问。在洗漱换衣之后,少年跟着女工作人员一路走过去。苏黎顺着长长的走廊行进,一路上看到不少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员。他们来来往往忙忙碌碌,看起来非常充实。
【这里就是金今日常工作生活的地方吗?】少年还在想着,就被领进了一个专门的房间。房间的颜色是黑白灰,整体风格很冷淡,一遍巨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,另一边则是巨大的观察窗口。女工作人员在安排他坐下以后就进入观察室,在里面做一些文书准备。
【看起来有人要找我问话。】苏黎想着,很顺从地坐下来。脑子里把之前在海市的战斗经历都过了一遍。他已经不止被问询了一次,知道如何保持证词前后一致。
又过了几分钟,一个强有力的脚步声从外面出现在门口,就见到门把手微微转动,苏黎的注意力也被不自觉地吸引过去。下一刻,出现在门口的人让少年意外惊喜。
金今穿着深灰色长裤和淡绿色衬衫,肩膀上随意搭着研究院的外套。她一手拿着热咖啡,一手握住门把手,腋下还夹着一个文件夹。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再加上醒目非人黑眼圈,看起来有些疲惫。
“哟,日安。”随意将文件夹丢在桌面上,女巫走过场一般打了一声招呼。
“你没事?”少年的欣喜表露无遗,他连忙站起身,想要走过来,却注意到自己四肢上还带着抑制器。这是高度危险分子才有的待遇。少年尴尬地再度坐下来,把双手放到桌下,欲盖弥彰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女巫似乎并没有看到少年手上的抑制器,她举了一下手里的咖啡,想了想,又放到桌子上。然后坐下来,对着桌边的话筒说道:“小李,给我再给我送杯温牛奶。”观察室里的女工作人员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,非常麻利地离开房间。
“牛奶你应该可以吧。”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问了苏黎一句,女巫翻开了桌面上的文件夹,非常不敬业地解释道:“例行公事,你配合一下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少年垂着头,闷闷地应道。之前被扣押的时候他想过很多重逢时的场面,但是真的再见,不知道为什么苏黎内心还带着一些害怕和担忧。女巫不止一次对自己施以援手,但是回报她的却是咬破咽喉的利齿。苏黎不敢想象自己现在女巫的眼中是什么形象。他垂头坐在那里,双手放在腿上,乖巧中透露出些许可怜。
一枚奇怪的黑色钥匙丢到少年怀里,女巫挑了一下眉:“把那些玩意解开吧。”她点了点自己的手腕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在这里,你跑不掉。”
【我也不想跑啊。】顺从内心的少年麻利地将抑制器全部解开。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感觉的问题,顿时觉得浑身一轻。少年耳根微微发红,小声地道了一声谢谢。
随后,女工作人员非常贴心地把温牛奶放在苏黎面前,还附赠一个暖心的笑容。只是在看到旁边的抑制器的时候,她的笑容有点僵硬。无视工作人员的状态,金今翻开手里的资料:“半年前你就提交了巫主的申请。”
“是队长代我报名的。”少年下意识地解释道:“他觉得我的状态不稳定,会有麻烦。”
金今点点头:“确实很不稳定。从觉醒开始就是将级,一年多就升到了军级。这个速度都破了纪录。”
少年小心地看着女巫的脸色:“不,不太好?”
“是,确实不好。”女巫直接合上资料:“你这个状态基本别想找到靠谱的巫主。军级以上的异者如果要找基本都是大巫。准大巫虽然也可以,但是就你这个不稳定的状态,随时会反噬到他们。但是大巫以上基本都有守护者。他们不会因为一个不稳定的初代去牺牲自己守护者。哪怕再强也不会。对于巫来说,稳定的契约关系最重要。”
少年可怜巴巴地看着女巫,等待最后的判决。出于一种恶趣味的心理,女巫直视着苏黎:“所以你完了。收拾收拾准备去北境服役吧。哪里冰天雪地的,很适合你发狂。然后在某天不是死在异兽口中,就是被战友斩杀。”她说的轻描淡写,却毫不在乎地宣告了少年最终的命运。
苏黎猛然抬头,直视着女巫:“是那个你之前服役的地方吗?”北境苦寒危险这是一直听说的。在那边一线战斗的人员要么是被惩罚的苦役,要么就是磨砺追求提升的战士,又或者士镇守一方的大巫。
艾蕾告诉他因为自己的缘故金今在北境最艰苦的地方服役一年,少年的心里是愧疚的,也是窃喜的。两种情绪混杂在一起,让他的心态很复杂。对比起去北境终身服役,少年更在意的是能否再见到女巫:“你以后还会去北境吗?”没有求饶,不在意北境的环境,此刻苏黎关注的只有这个问题。
看起来,玩笑开的有点不合时宜。金今下意识地往后仰,拉开了和少年的距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