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里山茶树还没开花，许绛不清楚狗能不能和山茶呆在一起。
上了千度查询，似乎是安全的？
还是不太放心，她带着悉尼快速穿过鹅卵石道进了屋，好在悉尼一路都很配合，不惹花逗叶，也不拖沓。
自己一手提了航空箱，车上还留有些宠物用品，司机帮着搬到了门口，许绛暂时不打算把大件的搬进来，只拿了食盆。
从冰箱摸了听可乐出来，她抬手，略过蛇果，估摸着拿几个红富士。
蛇果红得太深，她胆小，没查过千度前不敢拿给悉尼吃。
屋子最近有人住了，难得有了点烟火气，每日的鲜果输送也跟上了，冰箱里的食材每天轮换，但收纳的位置是一样的，个个红润，她不能根据色泽判断哪个更甜，就摸着个头算一人一狗的食量。
苹果的位置空下来，许绛本想抽身，一低头，窥见透明隔层下最里头的一抹红，是前两天的那瓶果酒。
手一顿，她转身将水果放在餐桌上，可乐摆在旁侧，才伸手去摸饮料层里的那瓶果酒。
饮料层外层的罐子遮了果酒，她才没第一时间发现，现在拿也得先抽几瓶饮料出来。
外层一一挪移，拨云见雾，露出里面的瓶身，玻璃瓶入手微凉，离开冰箱的同时逐渐沁着薄雾似的纱，冰箱上层是保鲜层，温度并不会特别低，她并不担心手会沾湿，捏着瓶身转了一圈。
哦，八度，挺吉利。
再一看容量，大概是500ml，许绛沉默几秒，自我安慰：“还不错，至少不是300毫升的。”
人生有时候就是要勇于尝试。
个鬼啊。
裤腿有异样的感觉，她略一低头，是悉尼在蹭着她的小裤腿，对视上时它还汪了声，恳切地望着她，喉咙里呜了声，像是在安慰她。
许绛笑了，她把果酒抽出来，准备等会拿去丢掉。
“我没有难过，不过还是要谢谢你。”
她放好酒，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耳朵，悉尼小小声哼哧着。
洗过手，洗好红富士，用去核器去掉核，放进食盆，将可乐揣兜里，许绛一路端着食盆回到茶几边，悉尼跟在身后像个小尾巴。
估摸着时间等会就要吃晚餐，她拿的苹果并不大。
眼见着小狗可以自己吃苹果，她看了会，随手将U盘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桌面，往沙发上一坐，打开手机开始搜索：
“果酒8度是很高的度数吗？”
“人为什么会容易醉？”
——空腹喝酒容易醉。
有点失语，她眨了眨眼睛，边上的悉尼已经啃完了苹果，凑在她的身边打瞌睡。
头一点一点的，许绛看了没忍住又按了按脑袋。
“养宠物家里不能种是是什么花？”
首当其冲的就是郁金香和百合，家里没有球茎类植物，许总一棒子打死，对此非常满意。
博主不仅列出了不安全的植物，还列出了安全的室内植物，相关推送一连推送了不少，许绛眼睛发亮，有些意动。
【许总：家里有园丁吗？】
一时没得到答案，可能工作入迷了，不过没关系，她今天还有的是时间等。
许绛捣鼓起投影仪来。
天色渐晚，得到回复的张姨推开了家门。
她微一愣：“小姐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许绛正在等待暮色降临，好渲染一种看电影的氛围，她回头，手上不忘摸着毛绒绒：“我有事先回来。”
“噢，那要开灯吗？”
她摇头：“不用了。”
张兰困惑，但只是问：“今天有想吃的饭后甜点吗？”
“我想要冰箱里那个焦糖布丁。”
“行。”
厨房又热闹起来，许绛揉了会耳朵，悉尼已经睡着了，耳边有小小的鼾声。
她本来是想在暮色之中欣赏电影的光影，可今日晚霞的霞光并不十分美丽，黄昏里透着昏暗沉沉的感觉，让她想睡。
困倦席卷过意识的波涛，轻而易举将她掩埋，沉了又沉的眼皮最后还是在片头的华尔兹乐曲中坠落，任由亮屏的手机自动熄灭。
*
家里是有园丁没错。
没想到一向不留心家里的许绛会问这事，宋清淮删删改改，还是回了信息。
许总在撞到头之后的思维跳脱太多，他一时难以理解对方又想干什么。
一会养狗，一会种花，整个人变得颇有活力，现在不仅还迟到，还学会了早退。
柯江冉也是，问一天去做了什么，两人上下一心，张口闭口是合作尚未完全敲定，恕不奉告。
天知道他只是想了解许总有没有中途顺拐去城西的CBD和叛逆青年同流合污。
果然这个秘书不是白提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