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安分分擦完，她退回自己的位置推门下车，门口的接引者见有客人出现走了两步，许绛没和她搭话，而是习惯性扭头看眼另一侧的车门。
另一边的车门没开，她回头告知她手机尾号。
宋清淮下车时，她已经完成了身份核验，许绛一面让服务员带路，一面冲他眨了眨眼。
“认识路吗？用完餐你带我去。”
他视线和她对视时暂停几秒，嗯了声，点头：“我认识。”
宋清淮所言非虚，他到底在这座城市住了多年，即使部分城市景观有所改变，旧迹象还是深深烙印在脑海里。
包厢里就他们两人，服务员一走，宋清淮就伸手往她脸颊捏了下，力道不大：“刚刚做什么？”
方才接引者引路，是个好奇心有些过剩的女孩，兴许是观察到两人氛围不一般，又或者是纯粹爱看帅哥美女，视线一直偷偷往他们身上瞄，尤其是爱往许绛身上扫，宋清淮皱了皱眉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临到包厢门口，许绛倒是忽然拉着他的手拍了拍，来了句“今晚之后再说”。
她冷着脸，偏偏“今晚”俩字正腔圆，还和有少许懵的宋清淮对上了一眼，任谁结合前面几句话读起来都不太对劲。
接引的女孩心情都写在了脸上，当即瞪大了眼睛，倒吸一口凉气，眼睛里扑闪着“果然是这样”的几个大字，支支吾吾问过他们还有什么需要，得到否定答复后便落荒而逃。
被他捏着脸，许绛也做不出冷脸的表情了，她含混着道：“松开嘛，我逗逗她，她看上去好像大学生。”
“好玩？”
包厢光线明亮，许绛偷偷抬眼，觑着他的表情，不像生气，只是很无奈，她小声道：“我给她提供了这一天的八卦惊喜哎。”
他欲言又止，卡带稍稍，复而开口：“最近是不是看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？”
许绛眼神闪躲，嘴硬道：“没有啊。”
“手机给我看看？”
手机在口袋里稳稳当当的，许绛想都不想拒绝：“不行，你要尊重个人隐私权。”
他自然地坐直，随手掀开桌面的册子，垂眸间睫翼微微抖动：“那好，希望我哪天不会收到一杯写着奇怪备注的奶茶。”
许绛沉默了。
她伸手去贴他的手指，柔软的指腹贴着他的指节，不出意料听见他疑惑地嗯了声，许绛仰头眨了眨眼，等他垂眼看过来小声问：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“……许总。”
抿唇，许绛心里七上八下，坐也坐不安稳，怎么突然这么正儿八经的叫她？
垂眼定定看她几秒，他无奈撇过头，翻着桌面的食品册：“把社交软件里可通过通讯录查找的功能关掉。”
许总的沉默震耳欲聋。
她唇抿了又抿，抿过两三下，整个人都不好了，魂魄都被抽离，只剩下一具苍白的躯壳，好一阵颤颤巍巍开口：“我，你，其他人。”
拍了拍她的发顶，他把她的魂魄叫回来：“信息不多，你关掉就好。”
“这已经不是信息多不多的问题了……”
“嗯，我知道，不丢人，账号收藏里大多是好吃的，现在关掉就好，其他人不会知道的。”
双目含泪盯了他好一阵，她低头找出功能按键关掉，又往他身上靠，扑腾着小声呜咽：“你的软件借我看看好不好？”
“就看一眼，求求你，我看看我都公开了些什么。”
垂眼打量她几秒，宋清淮耐不住她泪汪汪的注视，将手机从口袋摸出来，递过去的同时指纹解锁：“你看吧，我刚下载，登录的时候自动推送给我的。”
他下载软件的目的许绛已经无力思考，她翻看自己的收藏看得想死，那头宋清淮翻着食品册，手边iPad对比点好的套餐，对比完沉默地等待着她消化完。
抓着手机的手有点握不住，她小声：“我可以离开这个星球吗？”
“不可以，你离开了我怎么办？”
“你可以做一只孤独的小猪。”
“我不同意，办移民太空手续的时候你得把我带上，否则我就偷偷撕掉你的签证。”
许绛吸了吸鼻子，呆呆看他：“你好恶毒啊，我把签证偷偷藏起来，不让你发现，选一个天气良好的日子，离开家门。”
“嗯，从此也离开我生命里，”宋清淮垂眼接了句，将iPad摆到她面前，“吃冰淇淋吗？至少为了冰淇淋再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“……那我是得好好考虑。”
将手机还给他，许绛认真挑选起了冰淇淋的口味，她咕哝几句“怎么办啊”，“好丢人”，又问他“你想要什么口味的”。
宋清淮垂眸看她，道：“我不吃，你好好挑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怕等会儿点着点着你说你要去买牛奶。”
这是什么梗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