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……一直没投胎？”
系统道：“别说贞娘了，您身边这一群女鬼，都是地府里有名的钉子户，自死以来，千百年再未投胎。每次投胎机会轮到她们，她们都会拍卖出去，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宁可去十八层地狱做保洁，也要挤在住房紧张的地府里，任凭人间那么多诱惑眼花缭乱，也绝不肯投胎。”
景黛新鲜道：“连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？”
“景姐你相信我，我真的不知道。”系统忙道。
景黛舒然一笑：“还能拍卖，地府里的货币是纸钱、纸元宝什么的么？”
“那些东西烧再多，除了给孟婆做纸吸管之外毫无用处。”系统嗤之以鼻，“鬼的货币是功德，就是他们为人一世所积攒的全部好运。一般来说，这辈子生命越长，同时过得越惨，为人越良善，收获的功德就越多，下辈子就可能过得越好。功德除了可以换投胎号码牌之外，还能启用托梦功能和购买孟婆的奶茶。”
“购买？”
“这个跟人间的奶茶店差不多，不同的功德量对应不同的口味，给的功德多一点，就能给下辈子加点料，不过不能加结果，只能为性格做补充，在精神上添加某些品质，或者加强某种品质。举个例子，财富、美貌，那都是不能加的，但善良、细心可以。”
景黛恍然：“所以是奶茶‘店’……”
“然也，是地府‘国企’，并非事业单位。”
“贵不贵？”
“这就要因人而异了，每只鬼看到的价目表都是不一样的，也就是说，就算肯花功德，也要看他花不花得起。”系统心有余悸地颤抖了一下，忍不住吐槽道，“孟婆之所以总是一身lo装，甜美少女状，地府里却依然几乎没谁敢得罪，除了她只打不过冥主这一原因，也就是因为这个了——试想一下，假如景姐是鬼……啊，我就是设想一下，她要是给您那杯奶茶做了什么手脚，下辈子还活不活？”
“那些鬼，知道下辈子的命运吗？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
“那要怎么加料？”
“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。”
“是很有意思……”景黛忽然想到了什么，“孟婆如此神通广大，感应不到你？”
系统洋洋自得道：“连神都感应不到我。”
“还真是……可你看起来并不比他们更强大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现在算什么呢？”景黛忽然感慨道，“一个人，一缕幽魂？”
这个问题，系统一时也不知道答案。
“我倒想尝尝孟婆的奶茶了。”可是此刻，景黛看到的价目表一片空白，“喝了之后，我会忘了你么？”
系统愣了一下：“景姐问的是我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系统终究是一本书，它没有心：“孟婆奶茶消除记忆的功效是顶级的，从无失手。”
景黛轻笑：“那可不行。”
系统某一书页的边微微一卷，它听不懂景黛是寂寞还是威吓。
被父母拖累的男鬼被阳间视频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，开口便是：“可、可是，爸妈的问题，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呢？”
“没听说过父债子偿，还没听过父母之命么？”赵怜怜淡淡道。
“啥年代了还父母之命？”
赵怜怜又在平板上点了点，难得露出一抹冷笑，一语双关道：“无论在什么年代，都有‘父母之命’，”说着把平板立起来，把刚刚查阅到的内容重播了一遍，“你跟女朋友一脸深情不舍分手的时候，嘴上说着错不在你，用的不就是这个理由？”
“那、那是假的！”男鬼几近气急败坏。
“谁看不出来这是假的？分手当然是你自己的意愿，跟你的父母有什么关系呢？但你对父母之命的尊崇却是真的。你父母要是说你女朋友哪里不好，你便会对女朋友越看越不顺眼，还想让她们往你父母说的方向改变，通过各种精神、语言暴力。
“感情越来越差之后，你对人家失望透顶，虽然舍不得女朋友无微不至的照顾，但还是想分手，不愿责任在你，便推给父母，同时想尽办法让女朋友愧疚，最好对你旧情难了，方便你日后无聊时重新撩拨，能约个免费炮最好——以上，你可承认？”
不等男鬼开口，孟婆娇娇地提醒道：“在地府不能说谎的，不仅能即时无差错识别，还会扣一大笔功德。”
男鬼噎了一下：“我……承认。”
周遭众鬼顿时神色各异。
赵怜怜一锤定音：“所以，父母之命并不都是对的，这份苦，只能你亲自咽下了。”
“不行！”不等男鬼鸣冤，艳丽女鬼先道，“小花是无辜的，凭什么被他拖累？”
“艳鬼，先管好你自己吧。”赵怜怜收了平板，便要离开。
艳鬼紧紧地拖住了赵怜怜的胳膊：“……我愿用我所有功德，换小花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