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发烧,来请她过去看诊。
宁靖没跟着去,盛了饭自己吃着,听到隔壁燕十八叫他。
吃完把碗碟送到厨房,他才去了苏凉的房间。
燕十八声音很冷,“你跟苏凉,不是夫妻。”
“与你何干?”宁靖反问。
“她很对我的脾性,等我好了,要带她走。别怪我没有提前知会你。”燕十八说。
“她不会跟你走。”宁靖说。
燕十八冷笑,“那,我们走着瞧!”
等苏凉回到家,天黑透了,宁靖已睡下。
晚饭在锅里温着,她自己吃了些,又去喂燕十八,还扶她起来去后院解手。
燕十八抬头看天,惨白的脸被冷霜般的月色照得发青,没有丝毫活着的人气。
“其实我知道,那次回去,可能会死。”
苏凉停下,也看向月亮。
月牙弯弯,她不期然想起幼年祖母抱着她,讲嫦娥奔月的故事,苍老而温暖的声音犹在耳际,但自从祖母过世,她就再无亲人了。
“你知道我为何还要回去吗?”燕十八问苏凉,也像在问自己。
苏凉回答,“你以为自己是特殊的。”
“呵呵,真可笑啊!”燕十八满面嘲讽,“我是他一手养大,他总是跟我谈父女情,可当我要跟他谈感情的时候,他却翻脸了。”
“感情只是他控制你的工具,当真你就输了。”苏凉又想起前世道德绑架她的那些所谓亲人来了。
“但就算知道结果,我还是会回去。”燕十八眸光一寒,“他若仍是我义父,自然好。若翻脸不认人,便是你死我活。我断不会选择躲藏逃命,让他好过!”
心狠手辣的燕十八,并非有勇无谋。她在赌,也做了赌输的准备。
“燕云楼的上一任楼主,是我父亲。燕燧曾对我亡父发誓,要用性命护我周全。如今想来,若非碍于我父亲招揽的长老,他早就杀了我。这次杀宁靖失手,总算有了对我出手的理由!但我早有防备,燕云楼的机密都在我脑中,他根本承担不起泄露出去的后果!”燕十八冷声说。
苏凉心中一动,“你是说,以往的雇主信息?”
燕十八眸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,“要不要跟我合作?只要杀掉燕燧,楼主就是我!到时,这天下,你可以横着走!”
苏凉这才明白,燕十八说这么多,是在试探她,引诱她。
而说实话,有未来燕云楼楼主罩着,保证安全,坐拥巨大财富,颇有诱惑力。
但苏凉拒绝了,“横着走的是螃蟹。祝你成功。”
“你若不帮我,日后可没你的好处!”燕十八冷哼,“不要被宁靖的外表骗了!他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商人之子,竟有那样深藏不露的武功,绝对所图甚大!他娶你,是因为你的医术有利用价值,小心到头来不过是一枚棋子!”
“若他如你所言,你跟他,有何分别?”苏凉反问。
燕十八笑了,“小妹妹,我跟他最大的分别当然是男女。他要骗你的心,还要骗你的身,到头来把你吃干抹净一脚踢开,可别找我哭!你若跟我就不同了,姐姐保你过得逍遥快活赛神仙!”
苏凉想了想说,“听起来真不错。不如这样,待你好了,帮我做一件事,若是成了,我就答应你。”
燕十八点头,“你说。”
“我素来仰慕传闻中的顾世子,你把他带来给我。”苏凉说。
燕十八微怔,“顾泠?你喜欢他?”
“我想看看传闻中的京城第一美人到底有多好看。”苏凉说。
燕十八笑了,“有意思。那就一言为定!”
苏凉状似无意地问,“对了,是谁雇佣燕云楼杀顾泠?”
燕十八脱口而出,“年如雪。”
苏凉大感意外,这名字她知道,顾泠的未婚妻。什么仇什么怨?
“说好了,只要我帮你找到顾泠,你就离开宁靖,跟我走。”燕十八躺下之后,再次跟苏凉确认。
苏凉心不在焉地点头,“嗯。”
但她知道,隔壁那位极有可能就是失踪的顾泠,燕十八是不可能发现的。
……
乾国京城。
年锦成进宫复命后回到家中,刚坐下喝了口水,下人禀报,四小姐来了。
年如雪一身白衣,进门就屏退了下人,寒着脸看向年锦成,“二哥,我的玉簪呢?”
年锦成摇头,“不过一支簪子,丢了就算了。”
“是你拿走的,还给我!”年如雪面露怒色。
年锦成没再否认,“我不想看你再为顾泠伤心,便拿去扔掉了。”
年如雪拔下墙上的剑,指向年锦成,“二哥,不要骗我了,你知道他在哪里。告诉我,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!”
年锦成看着年如雪手腕一转,寒光四射的长剑架在了她自己脖子上,神色大变,“你做什么?快放下!”
年如雪眸光决然,“二哥,父亲逼我给太子当侧妃,你就忍心看着我嫁给不爱之人吗?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,我去找他,哪怕浪迹天涯也甘愿!”
年锦成夺过年如雪的剑,冷声说,“我不知道!你能不能清醒一点?玉簪是顾泠母亲送给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