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三两七钱,纯银打造,上头是福禄寿三星报喜,意头也好。这付镯子净重二两六钱,上头是蟾宫折桂图样,若是家里对小辈儿有读书上的打算,那这付镯子的意头可就再没有这样好的了。再一个就是这一副,净重三两四钱,活口设计,小哥儿长得大了些也无妨,都是能带的,上刻有万福有寿图样,也是上好的意头。您几位喜欢哪付?"
霜降几个拿着看了看,打的都精巧,银镯子熠熠生辉,但霜降心里还是偏向最后一付。第一付是好,但略重了些儿,她娘送的就是三两五钱的银长命锁,她们三个小辈是不好越过她娘的,第二付倒是轻,可是大伯家是做买卖的,虽说大哥二哥跟二姐都识字,可却是没有叫儿郎念书改换门庭的想法。那图样就不合适。第三付虽说也有点略重了些儿,可到底来说没有越过她阿娘,图样也合适,咱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家的,不就求一个有福有寿么?
她与元娘对视了一眼,都看到对方眼睛里是对第三付满意的。四娘也拉了拉霜降,问她觉得哪个好,霜降一说,她也点头:"我也觉得是第三付合适。既这么着,咱们问问价钱?"
霜降点了点头,就问道:"小二哥,这付镯子作价几何?"
小伙计一看这几位实诚心要买,脸上笑容都更多了几分:"这付镯子净重是三两四钱,加上加工费,娘子给四两银子罢。"
元娘觉得有些贵了:"金店里才十个点的火耗,你这一开口就涨了六钱银子!"
小伙计立刻就口若悬河的解释:"娘子们,您几位看看这做工,这手艺,这银子的成色!若是真按十个点的火耗卖,咱们可就亏大了!您说是不是?金店里的样式那样又老又旧,就是您再拿四两银子去金店里买,能买的到这样好的做工,这样好的手艺,这样好的成色?娘子们您几位细想想!"
霜降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,否则银楼比金店贵上这许多,她们几个还往银楼跑?图的就是一个做工手艺。
"既这么着,总有添头罢?"霜降细声细气的问。
"哎哟小娘子,四两银子卖给您真不赚甚么钱!咱们就堪堪回个本儿!"伙计咬了咬牙,一付肉疼的样子,"这么着,我送您三位一位一朵绢花,这够有诚意了罢!”
说着噔噔噔的跑到柜子旁,开了柜子,取出一盘绢花,这绢花做工的确不错,按市价是非得卖四五十文一朵——可是银楼的收购价,顶多也就是二三十文。相当于这让了七八十文的价。
元娘姊妹见好就收,不再贪心,一人挑了一朵绢花,就叫梨花来给钱。
出了门,霜降叫桃花掏一两五钱银子给梨花——再是嫡亲姊妹,这说好了凑份子给钱,那就还是要算清楚才好。
元娘嗔了妹妹一眼,但到底没说甚么。
四娘还想去买些花儿插戴,元娘想买脂粉,霜降也想买点插戴。
姊妹几个一拍即合,就往六枝街的谢家货铺里去。
这谢家铺子,专门做娘子们的生意。头上带的花儿朵儿,脸上搽的胭脂水粉,帕子荷包,珠儿串子,手钏臂钏,插戴珠钗都有。
但相应的,他这里没有金的银的,只有布的绢的缎的绸的,珍珠的插戴。
时下珍珠价贵,但那是指的至少有霜降小指头那样大的鲜亮的珍珠。这些插戴铺子们卖的珠钗叫做湖珠,一颗小的米粒那样大,最大也不过就金店银楼里卖的珍珠的一半儿大。价格自然也就很便宜,不足珍珠的一半价。
这样的珍珠,要在富人家的小娘子们来说,那都是戴不得,该拿了去磨成粉儿的。
可是在这市井里,手巧的妇人加工了,也是娘子们爱买的插戴。
这谢家铺子的铺主就是一个手巧的妇人,包括她的两个女儿,她家在市井里价格有些偏贵,比起旁的插戴铺子一样物价儿起码贵上三文五文钱,但着实做的精巧。沈家的小娘子们虽然说远远比不上富家贵女,可在市井里头也算的上是数的出来的殷实之家,个个又都有一门手艺攒私房,谢家铺子贵这几个钱对她们来说,那也是承受得起的。故此,要是换作现代来说,沈家姊妹必得是谢家铺子的VIP客户了。
铺主谢娘子一看见她那几个老客户,脸上的笑就止不住了。忙不迭的来迎接她们,仿佛元娘几个都闪着金光似的。
霜降和所有的女孩子们一样,看到好看的东西就两眼放光。姊妹几个互相挑选,还互相给着建议。
霜降买了三支珠钗,两朵流苏珠花,一付银绞
丝莲花米珠手钏。
她看见梨花头上有着两朵绒花,桃花光秃秃的双环髻,就挑了一盒子普通的绒花,一共是十二朵。
元娘有些奇怪的看了妹妹一眼,这样的绒花,三妹早就不戴了,这会子怎么又买了一匣子?
不过妹妹花的是她自己赚的钱,元娘即使心里奇怪也没有干涉。
最终,元娘买了一盒茉莉香粉,一盒玫瑰香粉,两盒胭脂,两支珠钗,消费二两六钱银子,霜降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