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。"
虽说崔如松并不喜欢橘小娘,但他们并不讨厌崔如月,这个妹妹又很乖巧,他们也经常给她买糖和点心吃,有甚好东西也想着给妹妹留一点。崔如松比较抠,钱要留着娶娘子,崔如柏手松,还时不时的给崔如月塞几个大钱零花钱,三哥崔如榆手里没有钱,却经常带着她一块儿玩,有小孩欺负她,三哥第一个就给她出气。谁对她好,小孩子心里都清楚,她跟几个哥哥关系好,自然打心里不认同她娘说哥哥们不是好人。
橘小娘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崔如月额头:"你这丫头,就是个吃心眼儿!"
崔如月鼓了鼓脸颊:她娘说的就是不对,她就觉得哥哥们是好人。
这头崔守仁想了想,还是跟崔如松说:"我想着,家里还是要有一房下人才好。你瞧你新妇家,呼奴唤婢的,我们是常不在家的人,家里只有阿橘和月儿两个,你新妇嫁进门,总不好叫她比娘家差的太多了,你说是不是?”
崔守仁最后一句话一说,崔如松原是想反驳,说家里人尽够做事了,不必再买下人的话就说不出口了。他比娘子大了足足四岁,家里又不如岳家有钱钞,纵使不能叫娘子过着跟在娘家似的日子,总不能叫娘子嫁过来的日子差的太多了。
见儿子神色松动,崔守仁又道:"你现在十六岁就是千夫长,总要升官的,哪有官太太还亲自动手做事的?也不体面啊。"
崔如松想,他娘子那水葱似的手,绣绣花写写字也就是了,怎么能做洗衣做饭这样的粗活?
于是他就开口道:"趁我明儿还有假,我就去买一房下人来。"
崔守仁就点头道:"这才是嘛。——还有一事,我打算,你过完大定,我就卸甲归家。我岁数大了,又只是本事平平,就是做够到五十岁,我也不过就是熬资历熬到副都头。可你不一样,你比老子我厉害,如今就与你老子一样的官儿了,我再在这儿坐着,那就挡了我儿升迁的路子了。我十二岁进营,到如今三十六岁,足足干了二十四年,也该歇一歇了。"
崔如松劝道:"爹爹很不必如此,我当初在百夫长上头坐了足足四年,如今才到千夫长,想必得更久才是,爹爹正当壮年,怎么——"
崔守仁摆摆手道:"你不用再说了。大郎,我也不全是为了你,实在是我也厌倦了军营得日子,如今我儿子有出息,怎么不好叫我提前退下来休息休息!你要是真心孝敬你爹爹,就不要再说了。"
崔守仁话说道这份儿上,崔如松只好不再说了,心里却还是有点良心不安,是为了不挡住自己的升迁之路,爹爹才非要退下来的啊。其实虽说武官五十岁卸甲,但因为武官们,谁不是年轻时拼杀过来的?上战场见血,那就难免受伤,往往一到三四十岁就毛病多起来,身子骨就不如年轻时硬朗,甚至吃药的也比比皆是。所以营里是允许提前退休的。基本上少有到了五十岁才提出退下来的武官。崔守仁的儿子出息,早早地就坐到了九品的位子上,同僚们也早就猜到,崔老大早晚得提出退下来了。
崔守仁又道:"按例子呢,我退下来了,你作为我的儿子,能立时升一级,到从八品副都头的位子上去。我也盼着你多努努力,我们祖上可还从没出过六品武官呢!"
"是,儿子一定努力。"崔如松听到这话,本来的不安也没有了,他爹提前退下来,就是为了他,他要更努力才是,教他们崔家也骄傲一回。
崔家走了,霜降他们吃过饭回到霜降的闺房,四娘这小麻雀可算是憋不住了。
"三姐夫好大的手!一出手就是一只赤金的衔珠三尾凤钗,瞧着这做工,栩栩如生的,这珠子好有大拇指那么大!我四哥给四嫂的也不过是两尾的,做工还不如三姐夫这个好呢,珠子也没有,就这样,四嫂都高兴的不得了。"四娘叽叽喳喳的,她一时说高兴了,又不过脑子,"二姐夫那样有钱,出手的却是双尾凤钗,衔的珠子才不过小指那样大。"
二娘起先还笑着听,听了这话就不由生起气来:江家说是比做武官的三妹夫有钱的多,出手却不如三妹夫,也不是她这个做姐姐的非要和三妹比,可是明明三妹夫家里还不如二叔家有钱,都能送那样好的钗子,江家那般有钱钞,却舍不得一枚好的三尾凤钗!——难道果真是看不起她做填房?
霜降看二姐脸色不对,忙拉了拉四娘,叫她不要再说,四娘一看二娘的脸色,也赶紧往回找补:"二姐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。。"
霜降就打圆场:"想是他前些日子打了仗得的赏赐罢,二姐夫送的凤钗,可是他自己亲自选的,就是这份心意也是咱们这十里八街的上上等了呢。不像崔大郎,打仗得的赏赐,就直接拿来了。哪里比得上二姐夫对二姐的心意呢?"
她这样一说,二娘的脸色就好看了,虽说东西比不上三妹,可到底也是一片心意,倒也说得过去了。
二娘脸色和缓了,四娘也松了口气,朝霜降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。
这桩婚事二娘是被迫结的,江大郎不仅是娶填房,家里还有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