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"王氏问道。
"回大奶奶的话,是娘子们起身了,杏花姐姐伺候娘子们更衣,小人和蝴蝶去打了水,好去伺候娘子们梳洗。"桂圆答道。
"既这么着,就快去罢。娘子们梳洗打扮得当了,就请娘子到正厅用早食。"小刘氏嘱咐道。
"是。"桂圆和蝴蝶答应了,就匆匆去了厨房提水。
这头西山营崔家,崔如松兄弟两个操练了才进了门,家仆崔平崔安就忙把热水提了来,崔如松兄弟解了衣服,迅速地冲了个澡,穿上甲胄准备去吃了早食好去当值。
崔守仁如今已经赋闲在家,他招呼着两个儿子:"快来吃饭,可还有半个时辰就要点卯了。你两个真是,知道今日要当值,怎么还练的那般晚?"
早食吃的臊子面,面盆大的碗,崔如松兄弟一人一个,他抓起筷子就呼噜呼噜吃起来,一口气吃了小半碗才抽出空儿来回父亲的话。
"是碰见了杨大人,说是请我和二郎指导指导杨家三位郎君的本事。这才迟了。"崔如松道,"总是亲戚,爹爹你与杨大人又是多年的同僚,不好不给他这个情面。"
崔守仁倒也点头:"既是如此,那原也是该的。"杨胜纵是在儿女上头有些不平,可是作同僚那是没得说的,他们两个多年的同僚,又是二郎的岳家,自然是该给这个面子。
"那么,以你来看,杨家这几位郎君如何?"崔守仁问大儿子。
崔如松一边呼噜面,一边又拿了一个馒头吃:"平庸不足,糊涂有余。"
崔守仁挑了挑眉毛。他知道杨胜这三个儿子不怎么有出息。可是大儿子从来都是稳重的,既是他说了这话,想必杨家郎君必定是不成器的。
崔如松一边吃,一边给爹爹解释:"我瞧着,杨大人一片爱子之心,一面护着他两个官途,一面又严格要求他们。倒是起了反作用。杨大郎倒还稳重些,我瞧他眼里都是对杨大人请我们指教他的不耐烦,想必是早就不想被杨大人压着磨炼了。功夫也是,虽说力道不错,可是招式糊涂,且不能根据我的出招迅速裁定该用那一招来抵挡。偏还觉得是杨大人压着不叫他们升官。说起兵家之事,既不知山地如何用兵,也不知城里如何搜捕逃犯。我看,杨大人若在,护着他们,倒也不是十分艰难,若是杨大人不在只怕哪一个都无法去出公差打仗。"
崔守仁叹了口气,他这老友,一步步殚心竭虑都是为了三个儿子考虑,连女儿婚事都能拿去给儿子铺路,可儿子竟如此不争气。
他的目光在三个儿子身上一一划过:大儿子最为出息,他是不担心他,二儿子虽说岳家不得力,可是也不算拖后腿,自己也有几分能为。三儿子如今还小,尚且不到入营的年纪,可也很知道上进,跟着自己学一些打仗的道理,也静得下心,一去营区未入营少年郎们操练的地方就能练上一下午。
他是再不用担心这三个孩子了。只有阿月,她尚且年幼,母亲又是个脑子糊涂的,若是全靠着橘小娘,只怕要把他的阿月教的活脱脱又是一个橘小娘。他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,总要替她多打算打算才是。
崔平崔安自来了,只觉得十分空闲,郎主和郎君们,当值的当值,操练的操练,家里老太爷并不要他们伺候,厨房的事有橘小娘去做,他们两个每日做的事情实在有限,除了郎主不当值时候跟着郎主,就是跑跑腿儿,或者干些劈柴挑水的活儿。
他两个农民出身,实在是闲不住,就把崔家院子后头的那一亩三分的菜地侍弄起来了,也算是给家里添个菜。
崔如松一心全在工作上头,时不时瞧着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教给霜降那头送去。或者挑个日子休假,计划着带娘子去哪儿玩耍。根本也就不在乎崔平崔安在干甚么。只要不做浑事儿,给他添乱也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