鞋也就是了。但架不住量多。
霜降就很会讨便宜。她绣工好,又买了铺子吃着租金,银钱不愁的,她给侄子和外甥们都是一人一个荷包,再加上一份福祥斋卖得好的点心。孩子们就高兴的不得了了,她也能省不少事。
只有她娘和几个姐妹,还有嫂子朱氏的针线,是她自己做的,旁的都由桃花杏花两个代劳。
她要是时间多,就做裙子,要是时间少,那就一人一双鞋。
桃花刺绣手艺不错,虽然杏花刺绣不行,但裁剪缝补她还是会的。两个也很喜欢干这件事,因为做完之后,霜降往往会体恤她两个帮着赶工,而多给一些赏钱。这哪有人不喜欢钱的呢?何况,替娘子做事,本就是她们的分内之事。
听了这话,四娘瞪大了眼睛:"我怎么没想到呢?我是说呢,每年你都能提前一两天送全节礼,难不成是从七月就开始做的?怎么能这样快。"
霜降带着一点小骄傲的摇着扇子:"就是这样。你以为大姐姐,二姐姐就不知道?只有你一个小傻子,老老实实的自己做。"
这个法子还是元娘告诉霜降的。原先家里事多,元娘作为长女既要帮着做家事,又要织绸,忙不过来,她瞧着梨花就想吃这个主意来。总之,她的手艺也算不得顶好,能有交差的也就是了。
四娘气哼哼的:"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?"
霜降笑道:"你本来就懒得横针不动,竖线不拈的了,要再告诉你,你岂不是全推给蝴蝶了?"
四娘哼哼唧唧不说话,她的确有这个想法。但被三姐说出来,她还是蛮不好意思的。
家里做布庄生意的就是好,霜降要用的布匹,只管跟三郎说了,三郎到得铺子上就打发小伙计给妹妹送回来。
三郎也很有个经济头脑的。如今布庄里的生意拿主意的大部分是他,沈荣仲瞧着儿子能干,也就慢慢的松了手——生意上头,总不好是两头大,教底下人抓瞎。
生意做的渐渐大了,三郎的心思也就更活跃。他家的布匹买卖为甚能越做越大?不就是为着都是州府里拿的货物,质量好,样式也多?仅仅只是州府的货物,就能支撑他家的生意红火,那若是能贩卖到其他州府的布匹,或是把宁远府的特产布料贩卖到其他州府,岂不是能把生意做的更大?
打着这个主意,他就暗暗的跟一些走商的大商队的主事商人们拉关系,包括了兴顺商行。
他做事牢靠,人又实诚,货物又有赚头,不少商人们也都愿意替他贩货。
商人之间的关系嘛,无非就是利和益这两个字。三郎深谙此道。
别人既愿意帮忙贩布,拿货,那么这线就不能断了,还得年节时送些礼物,维持住才好。
故而借着中秋节,他就跟母亲商量了,今年家里多备些节礼,打发人送给他生意上的人脉去。
当然,除了生意上的,自然还有官老爷们。沈家年年都要给管经济税收的府丞董大人送"孝敬",以保不被刻意为难。节礼自然不能断。
不过,自从崔如松做了八品都头,同府丞大人的官阶不过差了一品,董大人对沈家也客气了不少。
蜀州府与西越交境,为了稳定边境,驻军不少。所以军政分离,政务官员不仅管不着军队,反而还得依靠军官们带人抵御外敌,巡逻府城。若要抓捕逃犯,还得去签署借调文书才能借调军官和手下的兵士。崔如松最年轻,也最有能为,保不定甚时候就要求到他头上去,故此董大人也不想得罪崔家。
官员们一向对西山营客气,但这并不是说,西山营就能为所欲为。军政分离,也就确定了,政务官员管不住军队,军队也不能插手政务。包括他们的俸禄,也是朝廷一齐拨下来,由府君核算过后,西山营和府君盖了印,才能发军饷。
董大人客气,是借了崔如松的东风,但沈家生意能越做越大,就代表三郎父子是有头脑的人物,自然是花花轿子人抬人,董大人再客气,沈家也没有一年少了孝敬。董大人对此很满意,也能时不时手松一点,给他们行个方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