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李妈妈自己都吓了一跳,连忙替女儿推辞道:"太太心慈,是小的母女的福气。可这样多的嫁妆,真实在叫小的母女受之有愧。"
苏氏笑笑:"这有甚的?你自进了我们沈家,再没有一处不妥当,一处不好的,梨花这孩子也很得你的真传,有她在元娘身边,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放心许多。你们母女的功劳,我都心里有数。梨花这大喜事,一辈子就这么一回,你只管接着就是。"
得益于有个好郎君和两个好儿子。他们都很会赚钱,五郎的经济头脑虽说比哥哥差了些,但他好在有手艺,又背靠着年年都要消耗一些棺材的西山营,他的买卖做的也很不错。
儿子们都娶了妻,苏氏也就只需要他们上交每月利润的一半作为家用,旁的就交给他们自己收着。
饶是如此,沈家的经济还是蒸蒸日上。
这些东西,苏氏出的一点不肉疼。
李妈妈是内管家,但她从来都恪尽职守,除去太太苏氏有时赏赐的东西,她也只靠着月银过日子。她是苏氏的心腹,朱氏和许氏都给她几分薄面,但从没给过赏赐——婆婆身边的得意人,怎么轮得到她们赏赐?她也给女儿准备了一份不小的嫁妆。
她这辈子生了五个孩子,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个梨花。梨花就是她心尖上的肉,沈金这个女婿人不错,但确实没甚么钱。做母亲的,总是害怕孩子受苦。即使她们现在只是把私产都挂在主子名头上的奴仆,但她也想着为女儿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。
她的丈夫如今除了主子们再没有人叫他原来的名字,李大壮了。他来的最早,也是最早跟着郎主和三郎君去铺子上做事的仆役,即使他是个奴籍,但那些仆役们都客客气气的叫他一声李叔。
李叔腿是瘸了,话不多,却很能干,主子交代的事情,或许办的不出彩,但从没出过错。郎主也很看重他,时不时赏一些东西与他。
他也都攒下来,给女儿当嫁妆。
梨花也跟沈金说好了,她虽然是嫁给了沈金,但她爹娘就她一个孩子,日后她爹娘老了,她是要给爹妈养老的。
沈金自然没甚么不同意的。
元娘也为梨花准备了一份厚厚的嫁妆。同时她也告诉梨花,等梨花出嫁那天,她会陪梨花一起回沈家,也算是给梨花送嫁。
这件事叫罗太太有些不满。她女儿罗三娘前些日子回来打秋风,话里话外就是哥哥嫂嫂过得宽裕,要拉拔她这个妹子。
罗云是很信任娘子元娘,家里的钱都是元娘管着,他自己荷包里最多也就装一钱银子零花,因此也就只说了一句:"这些事,我是不管的,你若有事要说,找你嫂子去罢。"
罗二郎本就很烦这个脑子不大清楚的妹子,见状他也说:"我也不管这些事的,你去同你二嫂子说罢。"
一面私底下嘱咐他娘子蒲氏:"你就瞧着大嫂,若是大嫂要给,你就给,大嫂不给,你也就别给。"
蒲氏才进门不久,但也很知道自己这个大嫂是个厉害人物,她就点了点头:"我晓得了,夫君,你放心去做买卖罢,我只瞧着嫂子如何行事就是了。"
元娘确实不想给。罗三娘嫁妆不算很丰厚,她自觉吃了亏,三天两头总要回家打一打秋风。
罗太太有些私房钱,但我们前文就说过,她对罗三娘的好,更多是一种补偿,她是清楚的知道,女儿从家里得到的钱财必定不会很多,也必定不会为了女儿而过于损害儿子们的利益。
所以她每次给女儿的也不会很多,大多都是几两银子——她如今有了孙子,还想着给孙儿攒些呢,怎么可能全给了女儿?
于是,罗三娘自然就盯上了当时堪称十里红妆的元娘。
元娘怎么可能是好对付的人。她先拉着说了一堆育儿经,然后大吐苦水,家里养孩子,的确没甚银钱,不过若是妹妹不嫌弃,还有五两银子拿去也好,多的也没有了,实在是小哥儿小人儿身子弱,如今药钱都不够的。
她这一套组合拳打的罗三娘晕乎乎的,她也确实知道侄儿身子不大好,前几日还吐了奶的。虽然她直觉哪里不对,但等她回过头来,已经拿着五两银子被送出来了。
蒲氏也跟着嫂子的做法,给了她二两银子打发了去.。那本来,她家夫郎就是走街串巷卖豆腐的,是罗二郎年轻肯干,豆腐做的好,那才能一日有个一两多的钱,这还没抛去成本呢,若是抛去成本,她夫郎辛辛苦苦一日,连饭也都不回来吃,只是带了胡饼就来水吃,这样的辛劳,每日也最多能有几钱银子的落头。能给她二两银子,已经算是她们两口子大方了。
本来罗太太也是没甚想法的,觉得女儿跟孙儿比,自然是孙儿要紧。可她瞧见元娘为梨花准备的嫁妆,那些首饰布匹,家具果酒的,少了二百两是绝对办不下来的。
这可把这老太太气坏了——自家小姑你说没钱,怎的到了个女使头上,你出这许多银子你也不心疼?
她实在气不过,就去找了儿子说了这话,表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