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凤仙认了亲,霜降作为长嫂,也给了一支菊花金托底簪子做见面礼。崔守仁是比着霜降进门的例子给的银子,不过那镯子可就没有了。毕竟是长媳才有的东西。
凤仙的礼物并不贵重,也都是些荷包手帕等物。绣的不如霜降好,可能看出来,是很用了些心的。
崔守仁现如今爱上了养乌龟,从渔民手里买了一对小乌龟,他老人家为了养乌龟,还自己带着两个小厮去后山挖了石块,垒了一个小水池,里面种了睡莲,放了水草,就好安置他的宝贝宠物。
这头事情既然已经完了,他也就道:"那就散了罢。二郎今日好好陪陪你家娘子,明儿你可就得当值去了。"
话说完,他就迫不及待地起身要去喂他的宝贝小乌龟们。
霜降上前一步,拉着凤仙的手笑道:"今日我就不打扰二弟同弟妹了。不过,明儿早上,我可要来叨扰弟妹了。"
凤仙求之不得,她正感觉崔家好像哪里都没有规矩,可是哪里都有规矩的影子。
她和百合是外来的,百合虽有忠心,但的确不得用。她甚都不晓得,包括今儿早上,百合跟着崔常去领早膳,说的份例,月例等,她都不太清楚,只是知道,他们家里每个人都有月例和日例,可具体是多少?家里下人们那许多,既有日例月例,该何处去取?她一概不知道。
霜降愿意告诉她,这就是好事,免得她自己要去问。
她也感觉到自己做的不妥当的地方了。
昨日嫂嫂好心,把玉簪借给她使唤,老实说,玉簪这丫头在这儿,真的帮了她好多的忙,但是她居然没有给玉簪赏钱,就叫她空着手回去了。
玉簪若是她自己的女使,或者是家里的女使,只要是不超过份例的事情,她当然不用给。可是玉簪是嫂子的贴身女使,来她这儿是帮忙,那她就应该给。
这个,还是晚上睡觉前,她同崔如柏谈起来玉簪能干时,崔如柏问的。
"玉簪今日也是奉嫂嫂之命来的,她帮了许多忙,她走时,你给她多拿一点子赏钱,也算是谢了她了。"崔如柏搂着凤仙的腰说道。
凤仙脸色忽然一变:"糟了,我就叫她这样走了,并没给她赏钱啊?"
崔如柏道:"不妨事,你才进门,就是有些疏漏,大嫂也不会跟你计较的。我说与你听就是了。咱们家的管家,虽然是大嫂管着,但是我们每个月只上交一半的月钱,也就是说,大嫂只管我们吃喝。府里的仆役们都依着月例,咱们做主子的也是。但凡在月例里的,咱们只管放心使唤,只是若是超过月例,咱们就得自己花钱,也要给伺候的下人们额外的一点赏钱。——包括大哥大嫂,都是如此。玉簪是嫂嫂的女使,她来帮忙,代表的是嫂嫂的面子,你给她赏钱,也就是你谢过嫂子的心意。没给也不要紧,嫂子不是那等小气的人物儿。你明日把话说开了就是了。"
不说现在已经很喜欢大嫂,经常要去找大嫂玩的崔如月,就是在不经常与大嫂碰面的崔如柏和崔如榆眼里,大嫂也是一个端庄贤惠,聪明能干的人物。
她进门两个多月,家里就好像天翻地覆似的,大家的生活质量都整体提高了很多。他们三个郎君更是只需要努力攒功劳就行了,其余的是一样也不必管。
也因此,崔如柏对大嫂感官很好,也不认为嫂子会因为这点小事跟凤仙生气。
她说的果然不错,在凤仙涨红着脸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之后。
霜降就笑了:"我当是甚大事呢?不妨事不妨事。玉簪这丫头能帮得上弟妹的忙,就是一件好事了。你也不用担心亏待了她,她回来,我也替你赏了钱下去。弟妹才刚进门,这也不是甚大事,哪里值当你亲自跟我说一回呢?"
凤仙见她是真的没往心里去,也暗暗松了一口气,高兴起来。
霜降还急着要去看望大姐,妯娌两个就在崔守仁院子跟前分别,崔如松带着弟弟们去当值,霜降则坐上马车,跟着二娘一道儿去了罗家。
霜降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,既是把严哥儿都托付给了阿娘,想必大姐必定身子不爽利。可当她两个真的看见元娘那苍白瘦弱的样子时,霜降还是一个没忍住,眼睛就红了。
她努力憋住眼泪,握住大姐的手:"大姐,你,你可还好么?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?"
二娘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儿。
元娘笑着拍了拍妹妹的手:"哭甚?我这就是看着吓人,大夫说了,好好喝药,他再与我针灸,调养个半年八月的,也就好了。"
元娘没敢说她生产时的事情,怕吓着两个妹子。实际上,她这条命是捡回来的。
妇人生孩子,往往就像是过鬼门关,就是有怀相不错,可最后却难产失去性命的妇人,更别说元娘这还是摔倒早产的。
孩子刚生出来,她就有些血崩,好在林氏医馆的千金科大夫妙手,拿针止血,又叫她含了一颗药丸,才把血止住。
金大夫说了,她生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