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的月亮高高挂起。容家早早的备好晚饭,就等着自家小姐容容月入宴。
容家在京城算不上富贵,自从有了小姐,家里多了几分欣喜,但小姐生来力大无穷,饭量惊人。
容家家主容儒文官居七品,在朝中谋得四门博士一职。容儒文官微低下,俸禄杯水车薪,小姐年岁渐长,饭量却日益增大,容儒文的俸禄根本支撑不起小姐的饭量,容家越来越穷。容家老爷虽在朝廷为官,但俸禄微薄,实在无力担负一大家子的生计,便遣散了一些下人,留了几个靠谱的伙计住家。
“蝉衣,小月儿怎么还没来?”容儒文坐在桌前,看着空荡荡的位置,向容夫人月蝉衣问道。
“估计又在哪家蹭吃蹭喝,耽误了回家。”月蝉衣虽说是半老徐年,但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。
两人只有一位女儿,唤作容容月。
“爹、娘,我回来了。”说曹操、曹操就到。容容月踏着莲花步入了自家院子,手里还拎着半袋板栗。
“你这孩子,又跑到哪里去了。”月蝉衣看着容容月轻声问道。
“我去姒囡姐姐家了,姒囡姐姐给了我半袋板栗,说是苍梧州那边运过来的。”容容月将布袋子打开,露出里面棕色的板栗来。
容容月双手抓着板栗袋子,小心翼翼将袋子放在桌上,唯恐自己力气大了,将桌子压垮。
“好了,饭菜都要凉了。”月蝉衣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容容月碗里,满眼宠溺。
“今天做了这么多菜!”容容月虽然在外面吃了一些,但肚子里依旧是空空的,看着满满一桌的菜眼里放着星光,道:“爹、娘,我先吃饭了。”
“嗯,吃吧。”容儒文双眼充盈着爱意,
桌子上堆满了饭菜,有荤也有素,容容月拿起筷子,夹起菜肴往嘴里送,一旁的容儒文、月蝉衣只是看着,却不动筷,容容月吃完一碗饭,接着另一碗饭。
容家下人为了方便小姐盛饭,便将装饭的木桶放在容容月身边,饭桶高至成人膝盖,粗如成人腰围。才一会功夫,容容月就吃掉了半桶饭。桌子上的饭菜也所剩无几。
由于在外面吃了些,容容月今日并不觉得饿,才吃半桶饭就饱了。容容月满意的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,对一旁的月刀说道:“月刀,你帮我把这半桶饭放在房里,我半夜饿了我再吃。”
“好的,小姐。”月刀应道。
“爹、娘,孩儿吃饱了,你们慢用,孩儿先去温习功课了。”容容月起身行礼道。
“要是饿了就跟厨房讲,别饿着。”月蝉衣温柔说道。
“好,爹、娘,孩儿先告退了。”容容月拿从布袋子里捻起一颗板栗,轻轻一捏,板栗壳就碎成几块,露出奶白色的果肉,吃完果肉容容月才往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待门外没了脚步声,月蝉衣看着桌上的空盘子,叹了口气,眉头紧锁,道:“月儿近日饭量又涨了些,上月的俸禄已经见底了,眼见这个月才过去一半,还剩下半个月,唉~~”
“待会我去夜市卖字画,总会卖出去一些。”容儒文只是朝廷的七品文官,官阶低位,俸禄微薄,早些年间,还能过得体面,自从家里添了个饭量奇大的女儿,这俸禄却难以为继,好在京城开放夜市,容儒文也可以卖一些字画,贴补家用。
“也只能这样了。儒闻,你贵为朝廷官员,屈身市井,难为你了。”月蝉衣右手盖在容儒文手上,满眼深情。继续说道:“京城里的夫人订购了绣品,我这个月赶出来,下个月我们还可以为月儿多添几个菜。”
“幸苦你了。”容儒文看着月蝉衣说道。
容容月回到房里,没有像她与爹娘说的那样,温习功课,反而换上一身男装,月刀也换上了一套衣服。容容月像往常一样,从床下拿出一个木箱子,道:“月刀,明日得多做些珠钗,今日卖了这些,明日就没有了。”
“好,小姐,你明日去学堂,我就在外面做珠钗。”月刀也拿了一个小木箱子,跟在容容月后面。
两人摸黑出门,容家下人少,两人正大光明的从正门出去,也没人发现。像往常一样,两人先是来到京城最有名的水上花艇红袖兜售珠钗首饰。容容月已是红袖的熟人,刚上船,便被红袖花艇的当家花旦轻荭唤了去。
“轻荭姐姐,你戴这个真漂亮。”容容月将一枚珠钗别到轻荭头上,止不住夸奖。
轻荭从一旁的檀木盒子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容容月。容容月看着闪闪发亮的的银锭挥手拒绝道:“轻荭姐姐,这枚珠钗顶多三个铜板,你这一锭银子可以买下我一个月的珠钗。”
“你拿着。”轻荭左手抓住容容月的手,将银锭放到容容月手里,接着道:“我唤你来可不是为了买你这珠钗的,你每日都来这里,陪我说说话我就知足了。这银钱于我而言,只是不相关的身外之物,你拿着你还可以买些好吃的填饱肚子。”
“轻荭姐姐,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。”容容月将银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