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南佁坐在院子里,眺望远处:本不想牵扯容家,单终究是牵扯了容家,是她走错了棋,伤了她。
司南佁派人去查了容家失火缘故,听打更的说,是五更时分失了火,现场留有酒的痕迹,三人死前毫无挣扎,鼻腔内均无烟灰,想必是被人提前杀死放的火,以火掩人耳目。
红袖花艇也是一场大火,容家也是一场大火,看来这背后的敌人势力不容小觑。
司南佁浅吟一口茶水:“她睡着了?”
“刚睡下。”方才容容月哭完,司南弋哄着吃完药,才睡下。
“可有眉目?”司南弋冷着一张脸,眼里装着绿树成荫,暗荫下尽是冷意。
司南佁知道他问的是什么,避开问题道:“弹劾你的折子早已堆成山了,你再不去,恐怕皇帝要亲自来左丞府请你上朝。”
从梓州回来,司南弋理应去皇宫复命,容家遭遇大火,司南弋放心不下容容月,一再推脱上朝。
司南弋根本不在乎这破烂将军:“大誉朝人才济济,不缺我一个平灾将军。”
司南佁转动手里的杯子,嘴角微微上扬。
院子里的槐花早已掉落,变成了翠绿色的绿荫。容容月修养了半月,身体已有好转,在院子里散步。
司南弋站在廊下,静静地看着槐树下的身影。
一阵吵闹声从后院传来,循着声音过去,三娘双手持刀架在两个男子的脖颈上,两男子畏惧三娘手中的菜刀,乖乖跟着三娘来到院子里。
“司南弋。”闻言招见到司南弋腿一软,一个滑跪,扑了上去。
三娘还以为闻言招要行刺三少爷,一把菜刀扔了过去,若不是司南弋接住了菜刀,闻言招已经成了刀下亡魂。
“言招、甚肆。”容容月听到吵闹声,扭头一看,三娘一刀劈向闻言招,一刀架在汤甚肆脖子上。
“小辣椒,救我们。”汤甚肆苦着脸,五官拧在一起。
司南弋手一挥,三娘收回了菜刀。
“三少爷、少夫人,这两个人在后院鬼鬼祟祟,我还以为是贼,想不到你们认识。”近几个月刺客繁多,三娘少不得要多个心眼,方才在后院看见两人钻狗洞进来,还以为二人是刺客,试探一番,二人毫无武功。看三少爷、少夫人的反应,他们只怕是认识。
容容月扶起闻言招,笑道:“三娘,他们二人是我的朋友,不是什么贼。”
三娘道:“原来是少夫人的好友,我多虑了,二位公子,多有得罪。”
容容月笑道:“三娘,劳烦你做些佳肴,招待客人。”
“好。”三娘话语里满是欣喜。自容家失火以来,少夫人忧思成疾,卧病在床,终日不思饮食,今日终于有胃口了,她可要多做几个菜。
汤甚肆看着容容月消瘦的面容,关切道:“小辣椒,你怎么瘦成这样了。”
“司南弋,这三个月来你是不是欺负小月儿了?”闻言招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,敢质问司南弋。
司南弋眼神扫到闻言招身上,闻言招立马缓和了语气:“小月儿,这三个月你在左丞府日子过得真滋润,身体比之前纤瘦许多,腰不及盈盈一握。”
闻言招是出了名的嘴笨,容容月不与他计较,笑道:“你们为何鬼鬼祟祟从后院溜进来?”
汤甚肆言道:“小辣椒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和他爹,不准我们和你来往,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来看你,还不得拔了我们一层皮。”
闻言招附和道:“就是就是。”
“小月儿,我给你买了糖画,你最近心里苦,吃点甜,滋润滋润。”闻言招话音刚落就被汤甚肆踢了一脚,闻言招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,满脸歉意地看着容容月。
“月儿,我嘴笨,对不起。”
汤甚肆真的想一拳头打在闻言招身上,催促他赶紧拿出糖画。
闻言招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着的糖画,精心制作的兔子糖画现下已经碎成了几块,勉强能认出哪里是耳朵,哪里是身体。
闻言招看着碎成一片片的糖画,表情有些难堪,收起油布,作势要把糖画放在怀里:“月儿,我们买来的时候都是好好的,肯定是刚才钻狗洞,压着了,改日我再给你买一个完好无缺的。”
容容月一把夺过糖画,拆开油布,捡起一个碎片送进嘴里:“说了是买给我的,怎么送出去的礼哪有要收回去的道理。”
“洪猫,你去泡些茶水送过来。”容容月见洪猫一直没有动静,就知道他是畏惧司南弋,特意掠过司南弋嘱咐。
“好。”洪猫见司南弋表情没有变化,应了下来。
容容月将闻言招、汤甚肆迎入房里,司南弋跟在后面,眼睛一直盯着二人。
汤甚肆感觉到背后有阵凉意,转过身体,缩着脖子,略显胆怯的说:“我们只是小辣椒的狐朋狗友,三少爷你别把我二人放在眼里,你请,你请。”
容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