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后,梁父已学会了简单的陶瓷手艺,他就白日做工,晚上做些瓷器去卖。
日子勉强维持下去,直到梁釉的出生,梁父潜心钻研了一个青釉色方瓶,那时他已小有名气。
附近清贫些的读书人都爱来找他买瓷瓶,他价格不贵,却烧制的精心。
直至那青釉色被烧制出,被一富贵人家的老爷看中,出高价买了去。
自此梁父那着这笔钱,辞了码头的长工,租赁下了一间小门面,做起了瓷器生意,梁釉也因此得了釉的名字。
此后几年,梁父又烧出了著名的冰裂纹,自此一战成名。
生意愈做愈大,请了工人,盖了窑瓷。
成了青州,乃至江南一带有名的瓷器,不少江南官宦都以有梁父的亲手烧制的瓷器为上品。
只是梁父近几年并不烧制瓷器了,以外出跑生意为重。
他也爱喝酒,喝完酒便爱讲以前做生意的事,梁釉从小便听着长大。
到是梁砚,听了许久却并不见不耐,时不时附和两句。
梁釉与他座在对面,抬头就能看见他,梁砚生的剑眉星目,容貌俊朗,一身半新不旧的蓝色棉袍也叫他穿出几分贵气来,她与这位堂哥并不熟,可一想到前世梁砚客死他乡,连尸首都没有寻回,大伯母听闻恶耗,一病不起,连满头青丝也一夜变白。
这世,她自然要改变这个结局,只是,那是五年后的事,梁砚又是因为考上功名,被派去赈灾,而被大水冲走的,她要怎么救,拦着不让去灾地吗?梁釉有些苦恼,罢了,左右还有几年,现在想了也没用。
此时已月上中天,梁氏起初还并未阻挠,左右吃饭不过图个热闹。
可直到这时,梁父还兴致高昂的样子,不见半分想散场的意思。
而一旁的宋氏显然间精神欠佳。
梁氏无法,只得开口堵住梁父的话,随即向一旁侯着的小厮使眼色。
没瞧见老爷喝醉了吗,还不快扶回去休息。
说着,又看向宋氏:“大嫂也知道,老爷也就这副德行,随即又看向梁砚。
眼中有些抱歉。
砚哥明日还要读书,我给你们安排了住处,今日便住下吧。
宋氏并未推辞,现下城门恐怕都关上了。
他们回去也寻不到住处,那就劳烦弟妹了。
不劳烦,不劳烦,我带你们去住处。
说着,她看向梁釉,釉儿,你也回去睡觉吧!
梁釉点了头,又起身拜别了宋氏母子二人。
便回了芳华院。
所以,你说,你不打算嫁给卫玉苔了,林榕问道?
嗯
你认真的,林榕有些不可至信。
梁釉不满她的态度,怎么,我就这般烂泥扶不上墙,非卫玉苔不嫁了。
我倒没有这意思,只是你也转变的太快了,说着,林榕瞪着一双眼睛,凑近看着梁釉的眼睛。
只是那双眼睛,并无半分作伪的神色,任她打量。
林榕瞧了好一会,才转回眼,一脸认真的问她:“你可想好了,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。
梁釉弯唇,世上当真没有后悔药么?
老天当真垂怜,让她重活一世 ,得以后悔。
“不后悔,梁釉回道,
“那你可想好怎么退婚了,梁釉道:“想好了
只你莫要将这件事说出去,林榕点头,拍了拍胸脯,你放心,若这件事外面有一丝一毫的传言。
我林榕提头来见。
这倒不必。
梁釉笑道,
林榕道:“诶,你知道吗?
自从你和卫玉苔的亲事定下后,苗真儿快酸死了。
现在在家闹死闹活,说要给卫玉苔做妾,她如果知道你打算退亲,恐怕要高兴了。
苗真儿,梁釉想了想,才想起这个名字。
前世,做为同样喜欢卫玉苔的人,她们自然而然成了仇人。
不过,前世她成功嫁给卫玉苔后,苗真儿好像被她家里远嫁了。
彩霞走了过来,停在她面前行礼,姑娘,随即又向林榕行礼:“林姑娘。
可是有事,梁釉素来知道,若无事情,彩霞是不会在她会林榕说话的时候,打搅她们。
彩霞点头,回姑娘的话:“是大夫人来了。
梁釉反问:“大伯母?
是,彩霞回道:“夫人让奴婢请你去花厅。
林榕见状,连忙告退,梁釉道,我送你,林榕道:“不用,你去见你大伯母吧。
梁釉也不与她客气,让彩云去送了她。
自己则向花厅走去。
花厅内,梁母与一位妇人一起做在上首,两人有说有笑。
那妇人不过瞧着三十岁的年纪,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