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岭再次踏上了寻找常逾的路,这城中的柱子上有常逾留给他的记号,秦岭用匕首剜下了那青色的记号,凑近鼻前嗅了嗅,前几日刚刚下过雨,而这记号却没有任何霉味儿,显然已经被太阳晒透了,这意味着常逾的这个记号已经留了有几日了···
秦岭终于在一间破庙里找到了常逾,这神明庇佑有时候也不能不信,伤成这个样子,还能活,也算是奇迹了,看着破庙里昏迷的常逾,还没来得及叫,就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,心中不免破骂,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。秦岭丢下包裹,只身立足于院中。
阖眼而立,感受着那人带来的风,也听着那人错落有致的脚步,看着那人逐渐走出来,秦岭眼中的杀气也消了一半!冷眼旁观着盯着眼前的人!
秦岭:“我还当是哪几个江湖喽啰瞎了眼,竟敢来挑战我,原来是老熟人啊!”
那人唇角微动,光看着两人,倒是世间美色,只是二人心中都是想要对方的命的!
塔西:“我知道二公子内力已经恢复,也知道二公子将一半的内力给了你沧澜派的未来之主,刚刚恢复内力又快速失了一半,二公子赶了这一路应该还没来得及调理内息吧,而且我刚刚看到了你与扈教头的一战,如此一来,我等便有了胜算!”
秦岭如今想的并非是胜败之说,而是他们竟然知晓他已将自己的内力输给了岁桉,这便证明,沧澜派有人嘴不严实!
秦岭点点头,没找到常逾之前他不会退,找到之后是不能退,塔西没道理找到常逾而不杀他,唯一的可能,就是一直跟着自己来的,看来自己在内力减弱的时候,警惕心也少了不少,说到底,还是寻人心切了: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我还以为西域能出个多么厉害的人儿呢!”
秦岭回头瞟了一眼躺在庙里还在昏迷的常逾,但愿他还能撑得住,转息抬眸间,杀气尽显,指尖顶着竹骨的剑鞘,稍一用力,金属摩擦的声音划破沉寂,落于掌中,剑身的血槽中映着秦岭几乎要嗜血的眼神。
塔西也不甘示弱,纷沓接至,突出赫然,常逾听见打斗声,逐渐苏醒。秦岭行走江湖,威名远扬,靠的可不仅仅是内力,刀剑横影间,秦岭未曾手下留情。
塔西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剑气,带着愁怨和必胜的狠决,招招致命,连塔西都不得不选择用口舌之争来拖一拖秦岭剑下的节奏:“一个这样的人,值得你救吗?”
秦岭没说话,不管常逾现今多么狼狈,于秦岭来说,那都是他此生不可放弃的挚友,看着塔西不打算退让的模样,秦岭也不想与其拖沓纠缠,毕竟常逾身上的上也得即使处置,秦岭转腕之间,稍稍的运转内力···
塔西看出了秦岭的后手,自然也是知道秦岭的能力,和他硬拼自己或许也捞不到好处,可塔西也不是泛泛之辈:“这里虽早已没人住,可四下周遭也住着不少百姓,我赌你不敢用这招!”
他说的不错,如果用了内力,那么造出的动静太大,难免会被人发现常逾的踪迹,就在秦岭犹豫的瞬间,被塔西抓出了机会,提剑偷袭,秦岭躲闪不急,手臂被划出了一道不短的口子。
秦家二爷,可以说是现今江湖上的翘楚,若是有幸杀了他。塔西便是在江湖上也站稳了脚跟,试问哪个江湖人不想着有这一日,塔西也不例外,可真拼武学,他也有些打怵,这才一直跟着,只要他们遇上,就是对方的软肋,也就是塔西的机会:“你有了软肋,就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!束手就擒吧!”
秦岭从不认为常逾是他的软肋,反而对于他们二人来说,即使背对着对方,也能无条件的信任,这不是软肋,而是铠甲,只是没想到常逾的话,让秦岭当头一棒。
“这位少侠,不必为了救我搭上性命,你将我交出去吧!”
秦岭一愣,少侠?他这是傻了还是呆了?!许是刚刚打的激烈,秦岭竟然没注意常逾是何时醒的,看着常逾把这门框,双眼无神,秦岭还没缓过神,一把利剑直冲着秦岭刺来,要不是秦岭脚下的动作快,估计这一剑能要他半条命,腹部的伤口涓涓的留着血,而竹骨中的血槽也不断的向下滴着血。
任谁也没想到,秦岭这下意识的一剑,也插进了塔西的胸膛···
“你、!”
秦岭挑眉,眼中无限的挑衅,二人并未僵持,各自抽剑,踉跄勉力,秦岭并没有想放过他,毕竟这样的对手留着,以后都是祸害,可秦岭刚走半步,便意识到了不对,这剑虽因秦岭躲避未伤及要害,可力道也是十足,必定是伤到了大血管,只要稍稍一动,便是血涌成河,这样下去,不出半柱香,秦岭就得血竭而亡!
塔西呕了血出来,没达到目的他自然不甘心,可重伤的了秦岭,也不算空手而归,而且自己即使深受重伤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,更何况还有个半残的常逾,谁知道人在绝处逢生会生出怎样的能量来,倒不如蛰伏养伤,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秦岭带着常逾,没准还是个累赘呢!
塔西:“我倒要看看,你是如何将他带回京中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