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岭拿起河泥,又看了看自己的脸,一边欣赏一边自顾自怜的觉得,这样伪装真的是有些可惜了自身的样貌。
秦岭瞟了一眼岁桉:“那书又不是我娘留给我的!我看个什么劲儿!”
“是啊,你娘除了一身伤什么也没留给你!”
正在往脸上涂泥的秦岭顿了一顿,岁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,赶紧跑过来,瑟瑟的探在秦岭身旁,低声道:“我错了,二叔!”
“错了还不去买早饭,想饿死老子啊!”
秦岭吼的自己都被震了一下,扣了扣耳朵,还好,没失聪,看着岁桉一溜烟的跑了,秦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疤,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一下,又再次端起碗,开始涂泥。
秦岭带着岁桉刚到金陵城的时候,武功全无的他必须要去挣钱才能维持他和岁桉的生计,码头工,店小二,但凡是能挣钱的工计他都不挑,岁桉嘴上不说,可心里还是惦记他这个二叔了,每日坐在巷子口等着秦岭回来,烧好热水给秦岭擦背,每日早晨秦岭前脚走,后脚岁桉便将被褥晒了出去,晚上秦岭回来前再铺好,这小半年的时间下来,岁桉不仅能照顾好自己,还能简单的熬个粥煮个蛋,叔侄两个人就这样相依为命的过了这一天又一天···
常逾准备再去看看尸体上还有没有其他线索,李茕就过来禀报:“大人,指挥使来信说,让咱们速战速决,秦王殿下马上就要启程了。”
常逾应了一声,叫上了顾郦,准备再去义庄看看,果然伤口如同秦老狗所说,和沈阳的剑法不符。
顾郦也不知道常逾在看什么:“大人看出什么了?”
常逾:“这不是沈阳干的,有人效仿!”
顾郦也不是不相信,可无论怎么仔细,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。
常逾:“踏花剑客出剑不见血,可你看、这都血流成河了。”
顾郦:“那这世上能模仿到这个份上的,估计只有之前声名鹊起的沧澜派秦二公子了吧!”
常逾:“真要是他,估计能模仿的一模一样吧!”
两个人都没在说下去,沧澜派的二公子死在了百家讨伐的时候,当众自刎于绝。虽然江湖传言他没有死,可毕竟后来谁也没有见过他,索性就当做他死了吧。常逾自己的检查着他的伤口。
“这人武功也算是一流,能一剑毙命的人不多啊!”
“你看这个伤口宽度和普通的剑差不多,但却薄了许多!”
两个人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、软剑!也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···太极剑宇文觉。
顾郦看了一眼常逾,立刻心领神会的说道:“我这就去查他最近的动态。”
顾郦走了之后,常逾觉得,秦老狗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是宇文觉了?他昨天的力度,完全不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人能发出来的力道,可他既然会武,为什么不去救?哪怕把那个孩子救了也是好的啊。常逾不明白,也想再探一探他身上的秘密。
常逾来到吴家茶楼,果然,秦老狗在那里说书,常逾找了个空位点了壶茶,牌子上写的是上好的雨前龙井,可常逾一看飘在茶杯上的那几片茶叶子,就知道只是个噱头罢了,便放在那里一口也没动,反正他也不是奔着茶水来的,不过想想也是,这样简陋的茶楼,怎么会有雨前龙井,那样的说书人,又怎能有长安大茶楼里的模样。
秦岭拿起醒木拍了一下桌子,继续说:“那秦家二公子的师父是谁啊,半仙逍遥子啊,那逍遥子为了压制他身上所中之毒,竟将半身的功力都给了他,再加上他本身天赋异禀,竟然练就了一身的绝世武功,在武林大会上一举成名,竹骨一出,流星白羽,连挑各派高手,先是将瑶寨的瑶颜挑落,接着又将被控制的藏声喇嘛给收了,就连曾经几位大师都压制不住的瑶敕都败在他的手下,一时间名声大噪,让百家都对这个沧澜派的二公子另眼相看。”
常逾听着底下的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,没做任何声响。
“可不是咋的,听说沧澜派掌门秦懋自重病后,沧澜派一蹶不振,要不是这个二公子,估计都没人记得沧澜派了。”
“不是还有半仙呢?”
“那半仙能活多久,还能一直保着沧澜派?”
“就是,他要是能保,还能有后来百家讨伐的事儿吗?”
秦老狗就这样听着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他自己,估计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说书人,就是秦家二公子本人吧。
秦老狗看着今日的茶水钱,脑子里算着今日又能给岁桉买几斤几两的药,可还没等算的把脑子烧坏,就迎上常逾的目光,嘴角的弧线逐渐消失,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,竟然都找到这来了。常逾对这个人越发的好奇,他是怎么会对江湖事这么了如指掌的呢?
秦岭把今日的说书钱往钱袋一装,脚下抹油,打算溜之大吉:“今日就到这里了,且听下回分解啊!”
“别走啊,百家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