霁月茶楼里,秦岭带着路瑶在楼上包了间雅间,还点了不少茶点,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就知道你在这!”
秦岭头也不用抬就知道来人是谁,将果脯茶点往一边推,:“之前吃了你不少好东西,这顿我请,算还了你的情!”
来者倒是也不客气,吃的也算是心安理得:“就这么几盘点心就把我打发了?”
秦岭哪里是吃亏的人,不过这次倒是还没等秦岭反驳,路瑶将那几盘点心挪回来。
郑望予的视线落在路瑶身上:“秦兄,这位就是你常挂在嘴边的瑶瑶,路姑娘吧!怎的不说给我们引荐引荐?”
秦岭将路瑶往自己身边一揽:“我家瑶瑶纯善,你别打她主意!”
郑望予:“放心,朋友妻不可欺,就是到时候喜酒可别忘了给我留一杯啊!”
秦岭这才放心的松开路瑶:“瑶瑶,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,之前和你说过的,郑兄和赵兄!”
路瑶和秦岭性子一样,是个自来熟,一点也不拘束,没了大家闺秀的温婉娴静,倒是多了些活泼可人。
赵羡庭叫小厮添了两壶茶:“你倒是会挑地方,你知不知道楼下这说书的人是谁?”
秦岭塞了一块甜糕在嘴里满不在乎的摇摇头,管他是谁,一个来听书的,一个来说书的,又有何干系呢。
郑望予:“楼下这个说书人啊,你看他着实普通,其貌不扬,可这江湖是事儿啊,没他不知道的!”
秦岭:“这么神奇?”
郑望予:“巧嘴戏言方不知,可是一双巧嘴言天下,万家诸事无匿藏,是成也这张嘴,败也是这张嘴!”
秦岭:“方不知?这名取的有意思!”
郑望予:“可不,天地四方,无他不知,可你若问他知道些什么,他便会答,天下之大,方怎可知?”
秦岭倒是对此人有了猎奇之心,毕竟这热闹和故事,都是秦岭喜欢的。
郑望予:“不过他呀,好言百家长短,这江湖有趣事儿,自然也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儿,他靠这张嘴吃饭,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,惹了不少祸事在身的!”
赵羡庭:“可不,不过这人啊,有一特点,是哪热闹往哪凑,这不,濮阳的武林大会他也来凑热闹了!”
秦岭看着那人在台上一把折扇,一方醒木,三寸长舌,薄唇一片,便将所讲诉说的栩栩如生,如同亲临一般,倒是颇有些意思。
秦岭:“对了,你们两个怎么会来这儿?不用去参加什么品茶会吗?”
郑望予摆了摆手:“那些人,都在冠冕堂皇的说些累人的话,说了又都做不到,何必累人去做那个摆件儿!”
赵羡庭:“今日能说的上话的都是各家门派的掌门人,你不过是个木偶罢了!”
郑望予:“就算是,我这模样也算个喜庆的木偶不是,再说了,合着你不是那个木偶?说的就像是你插得上话似的!”
秦岭哪里还有心思听书,看着他们俩斗嘴,可比说书有意思多了:“怎么,一个多月不见,你们俩这关系倒像是拌嘴的新婚燕尔了!”
郑望予挥手假意要去打秦岭,却在半空中收了手,不过就是意思意思,哪里会真打他。
郑望予:“你这张嘴啊,迟早会跟底下那个方不知一样!”
赵羡庭:“对了,今晚我和郑兄准备赏月品酒,你叫上秦大公子和路姑娘一起来啊!”
秦岭:“今晚?”
郑望予:“对啊,明日就是武林大会,届时,你们可都是对手,我可不会放水!”
赵羡庭:“那你可别输了比赛,偏说自己放水啊!”
郑望予:“好啊,那明日,可不要手下留情啊!”
秋风带着有些萧瑟的温度席卷着整间院子,月光穿过黑夜,盛进杯盏,孤傲又张狂,像是宣誓着黑夜里的主权,如今正是桂花的盛开的季节,拥着慵懒的秋风肆意的落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,或是他们的脚边,或是他们的肩膀,再或是在酒盅里游走,伴着酒香,倒是别有一番滋味,石椅上坐落着四个少年,饮酒笙歌,明月为伴,三五好友,良宵畅言。路瑶本来是给他们送些下酒菜的,秦岭将她拉到身边坐下,又因为他们几个盛情难却,便也留下了。
秦岭现在的酒量可不是曾经的一杯倒了,这还要归功于郑望予,那么多的酒酿吃下去,虽然不如他们畅饮酒坛,可怎么也有一壶的量了,不过几杯下肚之后,秦岭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摇摇欲坠了。
郑望予无奈的摇摇头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:“你这酒量啊,再练也就这样了!”
赵羡庭将一些吃食推到秦岭面前,替他解围:“你别难为他了!”
这话说的郑望予倒是有了坏主意,凑近到赵羡庭身边:“那我难为难为你?”
赵羡庭:“也就你现在还有心思喝酒赏月,明日的比武,你可有信心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