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逾到驿站寄了两封信,一封是写给常骁的,另一封是写给顾郦的,让他将自己的宅子找人修葺一番,顾郦每日既要当差,还要给常逾修宅子,是叫苦不迭啊,也不知道常逾抽的哪门子疯,这宅子他就没住过,那荒草长的比人都高,得修到什么时候去?常逾想着秦岭一路上也也吃什么东西,想着晚上吃顿好的,给秦岭好好补一补,便在出去之前让客栈的厨子炖了一锅鸡汤,还放了不少进补滋养的药材,回来的时候正好拿上去给他们喝,
乔林和岁桉一个在熬药,一个在搓药丸,以便后面的路能轻松一些,常逾寻了四下,见秦老狗不在,将鸡汤放在桌子上问道:“小鬼,秦老狗呢?”
岁桉继续搓着药丸,正眼都没瞧上一眼,这几天虽然受了他不少恩泽照顾,可岁桉可不领这个情,要是当年不是他非要查下去,哪里还有后面这么多的幺蛾子。
乔林灵机一动:“他…出去走走…”
“你们先喝吧,我吩咐了小二,一会会送些天饭菜上来。”
常逾刚要去寻人,便瞟见秦岭的包袱被拆开过,又想起刚刚乔林支支吾吾的样子,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在说谎,常逾诈道:“秦老狗去哪了?”
“说书去了…”
等乔林反应过来,话已经脱口而出了,在想收回来是不可能了,常逾脸色骤变,乘胜追击的问道:“在哪?”
“我、不知道啊!”
常逾的眼睛像要吃人一般的看着乔林,乔林瑟瑟的往后退了退,这哪里是询问,这怕不是在审问。
乔林:“我真不知道…”
常逾审过的犯人没有一千,也有几百,看乔林这个样子,不像是说谎,便改了语气:“为什么要去说书?你别告诉我他喜欢!”
乔林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压迫,三言两语就将秦岭出卖了···
常逾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找到了一个小茶馆,这镇子不大,能说出名的茶楼肯定不会让秦岭这么一个半吊子去撑场子,所以秦岭能去的就是闹市区的小茶馆,只不过没想到的是,就这么会子功夫,就聚集了不少人来听书,茶楼里说的无非就是三国水浒那几样,换谁都听不下去,秦岭说的都是些江湖轶事,自然是争先恐后的听个新鲜,秦岭的伤没好透,说几句就要捂着伤口咳嗽几声,可这并不影响他的人气,听书的人是越来越多,常逾找到了茶馆的老板,见老板正目不转睛的在数钱,直接丢了十两银子,一个县城的小茶馆能见过多少钱,自然是见钱眼开的恭维道:“爷,里边请!”
常逾:“不必了,这场我包了,你只要把他给我带出来就行了。”
“爷,您这就……”
刚觉得自己捞着宝的老板,哪能轻易放下秦岭这颗摇钱树,只是还没等老板说下句,常逾就掏出锦衣卫的令牌:“在这我只说一次,第二次我不介意在衙门口再说一遍!”
茶馆老板哪里见过这阵仗,民不与官斗,忙着将人群遣散,把秦岭带了出来。
“老板,您这是做什么呀,咱们说好了的……”
秦岭的声音越来越低,直到确认眼前的人是常逾之后,才将后面的话统统咽回了肚子里。
常逾正色道:“跟我回去!”
秦岭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,笑脸相迎的像老鸨子似的:“你来做什么?”
常逾的眼神吓的秦岭一个哆嗦,刚要伸手去找茶馆老板要工钱,就被常逾打了回来。这常逾何时何地都是这张万年不变的脸,也看不出来这是开心还是生气。茶馆老板可不想掺和进他们的争斗里去,早就溜之大吉了。
常逾负手走在前面,秦岭要不着钱,也没办法,就跟着常逾,可看着常逾阴着这张脸,这是生气了、吗?
秦岭:“你不会是生气了吧,哎呀!我们这几个大活人天天吃你的喝你的也不太好,到了京城还早受你照顾,我这不是不想欠你太多吗!!”
一直跟在常逾身后的秦岭怎么也没想到,常逾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,要不是秦岭没跟太近,是一定会撞上他的!
常逾急正色道:“你从不欠我的!”
秦岭一脸懵,怎么忽然这么激动了?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,没有啊,这不都是实话吗?
常逾继续负手走在前面,秦岭也继续跟着,对于常逾而言,当时没有洗清他的嫌疑,让他昭雪,便是自己亏欠了他,上次救白鹭,是秦岭救了他一命,并且帮他带回,这便是又欠了他一回,所以在常逾看来,他从不欠自己的。
秦岭看着这气氛微妙,捂着伤口,灵机一动,大喊了一声:“哎呀!”
常逾脚下急转:“怎么了?是伤口疼吗?”
秦岭试探的问:“不生气啦?”
常逾不明所以,神色焦急,直到秦岭一脸得意又俏皮的说了句:“骗你的!”
常逾被气笑了,从小到大,没人敢骗他,他是第一个!
回到客栈,他们四个围在桌子面前